姜嘉弥目光动了动,又看向他手里的烟。
“还是想试?”他问。
她点点头,觉得可能有戏,忍不住期待地看着他。
周叙深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拿掉了咬在唇间的烟,缓缓吐出烟雾后倾身靠了过去。
铺开的裙摆被他的腿压住,如同被碾.磨的脆弱花瓣被迫舒展,又被压出层层的褶皱,最后只能静静贴在冰凉的西裤周围。
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张开嘴。
酒香与烟草味交织着,仿佛被温度烘烤成带有回甘的辛辣,将热牛奶的柔软香甜全部侵蚀占据。
他们都只能尝到彼此唇.齿间的味道,这味道又出奇地契合他们本身,好像通过一个深吻就能不断深入地了解与探求对方。
如果是这样,姜嘉弥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被了解得彻彻底底。
“现在知道是什么味道的了?”他将自顾自烧的烟放进烟灰缸摁灭,回过头又看着她,指腹沿着她精致秀气的下颌线轻蹭,“还想尝吗?”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又低头吻了下来,动作更加肆意放纵,如同这烟草味一样刺激感官。
姜嘉弥试着回应,下一秒唇就蓦地被轻咬住,让她手脚都发软。
突然,她手背一热,玻璃杯砸到地毯上的闷响彻底把她惊醒,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腕滴滴答答地淌到了裙子上。
她忙低头看去,视线还没来得及聚焦,整个人就猝不及防地被周叙深抱起来放到腿上,避开了满地的狼藉。
“洒了……”姜嘉弥呆了两秒,呼吸平复后手忙脚乱地想找东西清理,弄脏了的手臂却被他的大手握住,干净的纸巾盖了下来。
周叙深抱着她,干脆利落地替她擦干净,又仔细地翻过她的手检查。
“手上的已经弄干净了,一会洗一下就好。”她回过神,不好意思地道,“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又不是小孩子。”
小时候的事她记不清了,但是过年的时候一大家子团聚,那些小孩闯祸弄脏衣服时,长辈们就是这样把他们一把抓过来帮忙清理的。
周叙深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少安毋躁,替她整理裙子时低笑一声,声音与呼吸都已经恢复了平稳,“还说不是小孩子,一身的奶香。”
牛奶已经浸入衣料里擦不干净了,甜甜的醇香让人难以忽略。
姜嘉弥窘迫起来,“好端端的我怎么会把牛奶弄到身上,明明是因为你才洒的。”
他吻得太突然,她根本来不及把杯子放好,一开始还能勉强端稳,后面根本就顾及不上了。
“怪我。”周叙深点点头,抬眸笑望着她,目光不经意似地从她唇上掠过,眸光微沉。
察觉到他的视线,姜嘉弥不自觉地抿了抿唇,总觉得连唇角都还残存着亲吻时的触感。她别开眼,指了指染上湿痕的裙摆,“那……现在怎么办?”
“衣帽间里有新的女装,你的尺码。”
还准备得挺充分的嘛。
姜嘉弥心里嘀咕着,嘴上却没吭声,被他扶着起身踩到地上。余光瞥见烟灰缸里那截已经熄灭了的烟时,动作无意识地停顿了一下。
“还想再尝吗。”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本能地循声回过头,一脸茫然。
周叙深捡起玻璃杯放到茶几上,又用纸巾随意擦了擦手,对着烟灰缸的位置微微一抬下颌,“烟的味道。”
“……不想。”姜嘉弥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避开他的视线,“明明味道一点也不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
“是吗,我和你恰好相反。”他挑眉笑了笑,始终看着她,语气意味深长,“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烟的味道这么好。”
明明还有别的东西,比烟更容易让人上瘾。
“我觉得你之前说的很有道理。”姜嘉弥忍着脸上的热意,睁大眼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吸烟有害健康,还是少抽比较好。”
说完,她自我肯定似地点了点头,快步溜进了卫生间。
周叙深看着她的背影,眼里隐隐有着笑意。
等她关上门,他才慢条斯理地拿起电话拨通内线,开口时又是一贯平和到不冷不热的口吻,表情也恢复成平时的漠然。
很快就有人上楼来更换了新的地毯,他直接支付了双倍的清洁费用,又额外给了一笔不菲的小费。
清洁人员喜笑颜开地走了。
姜嘉弥换好衣服从衣帽间里出来。听见动静,周叙深抬眸端详片刻,满意地微微勾唇,“衣服很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