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定坐了会儿,重新捧起碗筷:“您就做梦吧。”
还女儿呢,干女儿都不可能。两家世仇摆在那儿,如今能这么样走动走动,还能两家一起读,是极限了。
……
晏衡前脚进了曦日堂,卢氏后脚就到了昭华堂。
卢氏与沈栖梧做了几手准备,一面先留着靖王府这边不得罪,一面又在李家这边寻找机会,再有,就是自己投履历给李存睿。
李存睿负责给朝廷招贤纳士,近来已经有不少前朝臣子出任了官职,以沈家的声望,以及沈栖梧的才学,再以李存睿的胸襟,按说要捞个官职是不难的。
但来自李存睿那边负责自荐递履历的幕僚说,太师手上还有大堆的人才,这得有耐心等。
好在从前总还有些与沈家有交情的官员在朝廷复了任,近日便也接连得到了差缺的消息,但都是外任,且都仅是知县之职,沈栖梧进京是有替沈家行开路之责的,出外任任县令便无法再在京中活动,也白费了他进京这一趟。
他便替沈家留在蜀中的子弟谋了进去,而后继续等待六部职缺。
李夫人宴请名单上的官眷都是朝中一等的贵眷,且还只有其中一部分,各府自然都在议论着赴宴的都有谁。
卢氏自李家赴宴出来,隔日路上就开始有人肯停轿打招呼了,还有打听沈芙几时出阁的,好登门来添妆,虽是口头意思,也是不同了。
很快卢氏就得知了刑部正有个员外郎的缺儿,火速地告知了沈栖梧。
这五品员外郎的职位放在从前沈栖梧是搭都不会搭理的,如今也远不够令沈家重振雄风,但是等了几个月了,再等下去沈家的体面都得等没了。
想想这事还是得靠靖王府,卢氏便到了晏家。
沈夫人恼着她那日随鲁氏去李家,并不太想搭理她。
但卢氏今日却一脸正色:“我知姑太太不待见我,但再怎么说沈家也没亏待过您和弘哥儿驰哥儿,怎么就至于把我们沈家当成洪水猛兽?十七年的恩情,难道还不够我换个好脸的么?”
沈夫人道:“可你来找我有什么用?我跟那边什么状况你也不是不清楚。”
“再怎么说也是夫妻,还能老死不相往来不成?
“姑太太是名正言顺的侧妃,也是王爷的原配,本来就委屈了,怎么能干脆连夫妻情份都不要了呢?
“他不来找你,你还真就不去找他了?
“再说弘哥儿驰哥儿也是他的骨肉,难道我们沈家这么多年帮他养儿子,还替他尽了为人父的责任,就丁点儿功劳也没有?”
卢氏句句如刀,沈夫人脸色愈发见沉。
隔壁听了许久的晏驰掀帘进来:“沈家于我们有恩,我们也没说不报,来日等我们哥俩有了功名,自然第一个记得你们!
“这才回京多久?就逼上门来让人报恩。知道的你们是有恩于我们的亲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趁火打劫的呢!”
卢氏先是气,后是冷笑地站了起来:“你有志气!反过来倒说我们打劫了!
“你这十几年在沈家,三天两头的病,小时候几次都到了鬼门关,是谁半夜请医问药?
“是沈家,是沈家上下保住了你这条命!你吃沈家的喝沈家的,这倒还养出仇来了!说这种话,就不怕遭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