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人回了中军大帐,一个人便冲着方才那人似笑非笑道:“我说梵音老兄,你方才怎么了?我怎么看你平白动了肝火?”
被唤作“梵音”的这位,背住手蹙着眉头往椅子里一靠,道:“没什么,闲聊罢了。”
其中一人挑挑眉,“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在人家师父门口吆喝人家小徒弟,不是没事找事么?那寒霄要不是受了伤懒得出来,我估计方才还不出来给你两句,你不也得生受着,何苦来讨个没趣。”
“哼!什么师父,不过是姘头罢了,中洲如今谁不知道这事儿?我也是佩服他,师徒俩跟没事儿人似得,浑然看不见别人的指指点点。”
“哎呦!你可别这么说胡啊!”
其中一人忙瞅了眼那边人群里头,正和别人说话的天山宗新任掌门赤霄真君和前任掌门通霄老道。
见他们没有察觉,才在这“梵音”对面坐下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件事,论说知道肯定是都知道了,可那又怎么样?你看看人家师徒俩,听说当年被撵走后,直接就找地方双宿双飞去了,如今反倒有多少人羡慕呢!”
另一个人也撇撇嘴道:“可不是,当年闹得那么大动静,这个笑话人家,那个笑话人家,结果怎么样?现如今这个时候,天山宗还不是得把人请回来?你看昨天和那个七尾狐狸对阵的时候,不还得指望人家?不然,光靠你我,哎呦,真是不知道还要损失多少弟子呢,也是麻烦。”
这“梵音”真人把手里的茶碗一放,不屑地说道:“说起来,那个赤炎老道也真是个莽夫,经不住人家三两句话,就激的来了脾气,乱了分寸,一个照面就被人家拍晕了,真真是匹夫之勇。”
这俩人悄悄睨了这位“梵音”一眼,心道,你还不如人家呢。
再说慕云仙眼见三人又突然走了,便也没多想,直接带着两只兽奔着豹祖那里去了。
这豹祖回头见慕云仙带着两只灵兽出来了,便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然后落了地,接着便又恢复成那个慵懒美人的模样冲着慕云仙缓缓走来。
“晚辈拜见豹祖前辈!许久不见,前辈可好?”
“托慕小友的福,如今还有什么不好的,都好。不过,你怎么样?伤好些了?”
“好多了,不怎么疼了,多亏了追风。”
说话间,这豹祖便就地挑了个还算干净的地儿,好似没骨头一般,懒洋洋的往地上侧身一坐,又指了指让慕云仙坐下。
慕云仙便赶紧坐了,然后小心地问道:“前辈,您怎么会和追风过来?”
豹祖娘娘随手掐了根野草在手上无聊地把玩着,然后瞪了眼玩耍的追风,骂道:“还不是这个逆子,非要来寻你,我又不放心,只好送它来了!不曾想,倒是阴差阳错赶上你们这里这么大的动静。”
慕云仙这可奇怪了,将和逐月厮打的小豹子抱过来,细细地瞅了瞅,发现小豹子好像还是以前的模样,圆溜溜的大眼睛,呆萌呆萌的小模样。
豹祖娘娘又看了眼忤逆不孝的儿子,才缓缓说道:“你不知道它为了来找你,心思能有多诡。当年你给他留下的灵植,他都给了族里种植,后来也确实繁育出好大一片来,我便都给新出生的幼崽留着了。
再后来连你给他留的那些丹药,他也都陆续送人了,而且只送给怀孕的母豹。起初我没多想,直到后来许是因为服用了那些灵植的缘故,又或者是那些丹药的缘故,总之五十年前,一只二次生育的母豹,一次生了三个小的,结果其中有两个无论资质还是体魄都十分优秀,甚至比追风还强。
这不,然后他就悄默声地又忍了几十年,眼见那两只成长起来了,就跑来跟我说,族里后继有人了,他要走!”
慕云仙听了这些,眼睛越发湿润了,偷偷吸了吸鼻子,又问道:“那,族里都好么?”
豹祖点了点头,“托你的福,许是那些灵植起了效果,最近几十年刚出生的那些个小崽子,当真是能吃能睡,好养活得很,不像以前了,能平安生下了的都很少,半路夭折的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