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218年,上元佳节,辰时。
星疾按照在外门修业的时辰准时醒来,他缓缓的盘膝而坐,眼观鼻,鼻问心,把外门的心法运转了一个小周天。
一刻钟后星疾缓缓的睁开双眼,感受到丹田处之前几近枯竭的玄气终于稍有充盈。
“这玄气的总量实在太少了啊,每次施展完这个术都会导致玄气枯竭,可是外门藏经阁我都翻遍了,一本适合我的心法都没有啊!”
星疾想到这里不禁有些郁闷,他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收拾起铺在地上的被褥,然后一抬左手,只见一粒晶莹剔透的大约蚕豆大小的水珠出现在他的手掌中。
水珠一经出现在他的手中,便滴溜溜的开始打转,与此同时星疾左手手印开始变幻,水珠终于开始有规则的开始在他的手掌中滑动。
随着水珠的滑动,手掌上的污渍也被水珠所带走,清洁完右手水珠顺势滑入了袖口开始清洁右臂。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这粒只有蚕豆大的水珠终于从星疾的左手袖口滑出,可是之前晶莹剔透的水珠此刻已经污浊不堪。
星疾强忍着心中的嫌弃坚持用这粒水珠完成了对左手的清洁,并随手将其丢入门口的马桶中。
洗漱完毕星疾捡起一个蓝布包袱背在身后,搬开挡在自己屋门口的破木板走出屋外。
“小疾每天都这么早啊,这是去外门练功还是去百花楼帮工啊?”
星疾刚出门,距离他“家”几步距离的一户人家中走出来一位相貌和蔼的中年主妇,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
“上元安康,六婶早,我不去百花楼帮工了,南哥几天前带着我们去挖了点药材,我今天出去看看能不能卖掉。”
百花楼的活计是薛月的姐姐介绍给星疾做的,其实薛怜月原本是打算让薛月去的,但是薛月嫌弃这个地方不肯去。
星疾不在乎这些,对于他来说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哥哥虽然能定时托人给他送来点财物,但是对于正在长身体和修炼的他来说也是根本不够用的。
他之前帮工的客栈近半年来都开不出薪水来了,他可选择的余地并不多,毕竟花柳巷的活计可要比其他打杂的地方给的多的多。
“不去就对了!这种地方是好人家去的吗?婶子帮你找个地方干,就是给的少点。对了,你叫上高朋中午来吃饭啊!”
“我前几日去药铺卖药材,才发现现在的药铺一多半都是之神会的,价格给的太低了!我打算叫上高朋今天去城北空港前的集市,那里坐飞艇的人多,可能可以卖个好价钱。估计中午赶不回来,我带了干粮和高朋在那边凑合一下就不过来了。”
“哦……之神会也不像以前了,以前还能帮穷人说说话,现在……现在……哎,算了,那你就去忙吧,记得早点进城不然城门一关你们可就要也野地过一宿了。”
星疾告别六婶出了巷子的西头,费了好大劲才把贪睡的高朋叫起来,两个人刚走出巷子迎面正遇上一辆货车。
货车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人,这两人偏巧星疾还都认得。
“是小疾啊!这么早这是要去哪?”说话的女人年纪不大面容姣好颇有姿容,肤白貌美。
“星疾见过五娘子,上元安康,你们这是从东港拉货回来?这是误了时辰吗?”
“哎,你也知道的,蓝氏现在不给我们货,我们只能去东港现采,偏又赶上之前的一个管事道长前几日不知道为何投海自尽了,新来的主事不熟悉关税给的慢了,这个时辰才回来。你这是要去哪?”
“我和高朋要去城北的集市卖点药材。”
“来来来,这串钱你先拿着,等着店里的生意有起色了,能把欠你们的薪水给你们了,你还回来做。”五娘子说着在货车上一欠身硬塞给星疾一串铜钱。
五娘子是星疾之前帮工的永安货栈的老板娘,永安货栈是依附在蓝氏下面的小世家,靠着蓝氏四通八达的货运渠道,生意做的不错。
秦五娘子对店里这几个年幼童工很是照顾,平日里问寒问暖的节气里也是小赏钱不断。
但是不知道为何,两年前蓝氏突然宣布不再给这些小世家供货了,这让永安货栈失去了稳定的货源,只得高价从东港码头现采。
可是现采的货一来没有蓝氏给的好,另一方面也贵的多,如今的永安货栈已经是举步维艰艰难维持,哪里还有多余的钱雇佣星疾这样的小孩来帮工。
但是,星疾却一直念着五娘子的好,哪怕自己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却从没有去上门催要过薪水。
故而五娘子每次见到星疾都竭尽所能的塞给他一点小钱聊表寸心。次数一多,星疾反倒不好意思了,平日里也是尽量躲着秦五娘子走。
这一次是迎面碰上了大清早街上又没有人,星疾便是想要装作没看见转身就走也不可能了。
“这个我不能要,我真的有!”星疾又把钱要还给五娘子。
“傻孩子,你最近总是躲着我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想为难我们夫妻,但是我们夫妻不能也假装看不见你啊,这个钱你就拿上,出门在外的难保就有用的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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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疾听五娘子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辞别了五娘子二人径直向北走去,路过一处种着银杏树的小院外星疾突然停下脚步对着院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都到你老师家门口了,你不进去问个上元安康,在外面行的什么礼?”
高朋大惑不解但是问道。
“自从我去了百花楼打杂,老师就不让我进门了,他说有辱斯。”星疾很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