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点头应了,赶紧去办。
骨头碎裂?权湛野听到这四个字,顿感自己残忍不已,怪不得她会那么痛,怪不得手都肿了,原来就因为他那一脚,就造成了这么严重的伤害。
他很抱歉,走过来搂紧景惜的肩膀,嘶哑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景惜没有看他,也没有回应他,手臂上的痛,其实还没有她心痛的三分钟一。
她恨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恨他还跟苏沫在一起,既然他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为什么又还死死的困住她不放?
所以此刻面对权湛野的景惜,面色冰冷,眼眸深处,毫无半点温度。
“送她去病房吧!”慕司绝叹了声,低头整理件。
他不了解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问题,也没心思去了解,所以心里能发
出的,就只有感慨和惋惜。
权湛野带着景惜离开了会诊室,去了病房,他亲自给她铺床,扶着她躺在床上。
在慕司绝还没上来安排手术前,他坐在她面前,深情款款的致歉,“等你手好了,你怎么打我都行,但是不要这么冷冰冰的对我,老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还是面无波澜,对他不看也不理。
她心都碎了,被他一掌击碎的,现在的她,唯一想的就是要逃离他的世界,离他远远的。
“跟我说说话,行吗?”见她木偶一般呆滞着,傻傻的,他心疼,坐过来抱她,“景惜,你说话,是不是很痛?嗯?”
她就是不应他,他有些急了,盯着她低声下气的说:“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我很抱歉,回头你也这样夹我一次,但是现在别这么对我,我担心你,老婆……”
她眨了一下眼睛,转眼盯着他,眼眸里,一片空洞的寂静,“我们离婚,好不好?”
她的声音虚弱得只剩下哀求了,她不想再呆在他身边了,她做不了圣女,忍受不了跟苏沫同时侍候一个男人。
她一提离婚,他就皱紧了眉,盯着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我是爱你的。”他的语气很诚恳,但却又在为离婚找借口。
她摇头,很无力,“你的爱太随意,我收拢不起,阿湛,我们好聚好散,你不要再为难我了,好吗?”
他抿唇,胸口火势直窜。
“我不同意。”他一口拒绝。
她哭了,样子十分的难看,“为什么?”
“我说了,我心里是有你的。”
“可你心里也有苏沫不是吗?她是我姐,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你知道这种事有多可笑吗?我不跟你计较,我成全你们还不行吗?”
见她哭了,他以为是他伤哭的,殊不知,却是手臂痛哭的。
那里实在太痛了,没有打麻药,骨头碎裂在血肉里,钻心的刺痛感散播着她的每根神经。
他不忍心看见她这样,长臂伸过来,紧紧的搂她在怀里。
“我答应你,跟苏沫断绝往来,你不离婚,嗯?”
虽然有些意外他会真的答应自己,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他,“那贝儿呢?她真的只是你的干女儿吗?”
这会儿,权湛野沉默了,黑眸低垂着,神色冷峻。
“是。”他简单的一个字,断绝了景惜的所有猜想。
他亲口告诉她了,贝儿只是他的干女儿,这会儿,她是不是该放心了?
而且,他也答应跟苏沫断绝往来了,看见他这么低头知错的情况下,她是不是要再原谅他一次?
原谅他吗?
原谅吧!想他高高在上的大老板,这一生跟多少人低头过,对多少人这般说话过?应该没有吧!
她景惜还是幸运的,至少这个老公,能知错就改,能低声下气的求她原谅。
都说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她相信,权总裁回头也会金不换的,所以……
所以此刻靠在他怀里,她安心的闭上了双眼,是痛得晕过去了。
在晕厥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祁厉,梦见祁厉拉着她站在悬崖边上,眼前是深不见底的崖谷,仿佛人只要坠落下去,定将粉身碎骨。
他问她:“惜惜,我们一起跳下去,好不好?”
景惜使劲的在抽自己的手,边抽边摇头,“我不,祁厉,我还不想死,不要拉我下去。”
祁厉笑了,面容恐怖而狰狞,“你不是说了,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吗?你骗我?”
“不!我没有!”她嘶哑的解释着,想要退回来,却被他拽紧不放。
“惜惜,我爱你,我要一辈子跟你长相厮守,既然今生无缘做夫妻,那么一起投胎,来生做青梅,一辈子不离不弃。”
他说完,抱着她,一起坠下了那万丈悬崖。
“啊……”一声尖叫,景惜噩梦惊醒,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