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最终还是没能撑住,一口鲜血霎时从其口中喷出。
“主,主公,您这是…”
郭图见自家主公口中喷血,当即便快步上前将其扶住,不过原本关心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整,怎么可能?”
在被郭图搀扶坐下之后,袁绍便一把将其衣襟抓住,怒声咆哮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鲜卑方才遭受瘟疫,公孙瓒便随后被灭,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还有李复大军不是都摆在明面上了吗?他哪儿来的兵力歼灭公孙瓒?”
袁绍谋略虽不及曹操,可他毕竟也不是傻子,接二连三的事情传来,他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这?主公您暂且息怒,待属下思索一番。”
郭图闻言也是一时语塞,直到从袁绍手中挣脱出来以后,这才开始皱眉沉思。
“主公,此事的确蹊跷!”
郭图只是人品不行,可其谋略还是很不错的,很快便也推算出些许蛛丝马迹出来。
“草原地广人稀鲜发瘟疫,可恰在我等定下谋划之际,这瘟疫却发生了,而且还只在鲜卑一部传播,这的确令人费解!
随后便是公孙瓒突然被灭,如此一来若非李复藏兵他处,便是我等消息败露,李复这才瞒天过海,除却我等一臂。”
话到这里,郭图眸子霎时一凝,随即沉声说道:
“最有可能,便是其从上党、九原调兵闪击雁门公孙瓒部。”
袁绍闻言大惊,随即脱口问道:“如此说来,敌军上党,此刻岂非形同空城?”
“若敌军当真得知我方谋划,那么上党兵力最多十万左右。
少于十万,郭嘉必不敢赌,若多于十万,李复便没有多余兵力围杀公孙瓒。”
郭图此刻很是笃定,然而袁绍却好似不愿接受现实一般,随后接着质问。
“不可能,审配信中不是还说,敌军每日埋锅造饭所升腾之烟雾,足有二十万人所需之规模?”
“主公啊!”郭图虽是不忍,可也还是说道:“这是可以造假的呀!
平时鲜少会有人这样做,毕竟只能虚张声势罢了,而且如此行为也将提升己方每日砍伐树木的负担,长期如此也是得不偿失。
可若事不得已,此举的确能奇效!
若一切当真如属下所料那般,那属下便敢断定,上党城内守兵封顶十万。”
最终,袁绍还是接受了现实,旋即又似想到什么,随后激动的问道:
“此刻许攸已率援军抵达上党,若如你所言,我军此刻若是强攻,岂不是轻易便能夺下城池?”
“这也是属下疑惑的地方!”
郭图闻言皱眉解释:“从时间上推断,李复转战雁门,是在斩杀我方淳于琼那次战役之后开始行动的。
此后我等还曾收到审配传来的军报,信中多有提及敌方在那次战胜之后,便多有前来挑衅。
也正因如此,主公才遣许攸领援军前去支援,如今想来敌军每每挑衅必是虚张声势,为的就是掩盖上党空虚的假象。
可正因如此属下才担心敌军会不会有什么后手?”
“嗯?”袁绍闻言大为不解。
“如此有何好担心的?”
“主公您想,以当时战局来看,李复等人不可能想不到我方会往上党再添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