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姓黄的早就已经把退路都想好了。
就算是后续组织上追责账本的事,最多也就是给他这个村长记个过,不可能真拿他怎么样,一来账本已经被烧毁,没有证据,二来是他背后还有县长儿子李玉恒这层关系。
所以现在,他也没有更好的处理的办法。
“那就先这么做吧,先组织村民,清理一下周边的废墟。然后再通知王老师一家,让他们回来清点一下损失。”
他说罢,又望向黄善财问道,“对了黄村长,你先前不是跟我说,王老师一家在县城买衣服,等吃过晚饭就回来的吗,怎么都这个点了,也没看见人?”
“嗨!别提了!”
黄善财一拍大腿道,“王老师听说家里起火了,带上老婆着急往回赶,结果在半路不小心,摩托车给开翻了,全靠遇到好心人,给送医院去了!”
“人不要紧吧?”
他心头疑惑的问道。
“万幸的就是人没事,有点轻微脑震荡,可能住个几天院就能出来了。”
黄善财哈哈笑道。
“那既然这样,就拜托齐老清点一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还能抢救回来的。我就先回村委会了,连夜写份材料,明天把失火的情况上报给县公安局,看能不能查出失火的原因。”
他道。
“那好,那我也先回去了。我连夜写检讨,明天给一块交上去。现场就拜托齐老了,您老人家来清点,公正不阿,大伙都放心!”
黄善财哼哼笑道。
齐老头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那你们就去忙吧,现场有我看着。”
离开火灾现场,苏晓回了村委会。
而黄善财却没有回他家,而是穿过了村东头的一条小路,出村去了。
……
一个小时后。
县城印山居小区。
黄善财正与一个带着黑框眼镜,梳着中分头,看上去有些弱的中年男人把酒言欢。
“王老弟啊!今天这事,老哥我也是想了个没办法的办法,烧了你家祖宅,实在是过意不去,哥我自罚一杯!”
黄善财说罢,端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王学见状呵呵摇头一笑,安慰道:“老哥,你我都清楚,这账本里的账目破绽太多,经不住查。要我说,你这事干得漂亮,一把火烧掉,干干净净!”
“至于我家那宅子,就是个破房子罢了,咱都在县城买房了,还要那玩意儿干嘛?”
“在理!要不怎么说王老弟最知道体恤老哥的难处呢!”
黄善财红光满面,又跟王学干了一杯。
“至于那重做账本之事,咱们只要用一个‘拖’字诀,拖住便好。但凡那个姓苏的向你追问起来,你就说我车祸之后脑震荡了,还没恢复,还做不得。”
王学抿了一口酒,哼哼笑道,“他不过是一个被李少贬到咱村里的小支罢了,就算他想干点实事,只要你我不配合,他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呢?”
“黄老哥,您说是吧?”
“那是自然!”
黄善财大笑道,“别的地方我不管,但只要到了塘平村,那就是你我的地盘!还想查我们的账,吃屎去吧!”
“既已入局,就免不了当局者迷。”
“他想要破局,就看他到底有什么真本事了,反正火灾这事,就算他往县局报警,李少也会替我们压下来的。”
王学阴沉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