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村支苏晓,村长黄善财,会计王学,副记齐老头外,还有一个党员委员:那就是徐牧山,徐瘸子。
召开修路表决大会的时候。
黄善财和王学,必定会投反对票。
而他跟齐老头,必定会投赞成票。
如此一来,这最后决定性的一票,就会显得尤为重要。
听齐老头说,这徐牧山性格比较孤僻,因为早年间当守山人的缘故,很少跟人打交道。
在妻子过世之后,索性就从村子里搬走了,一个人住在山上。
但他是个老党员,而且在爆发山洪那年,跟廖支一块,救下了很多村民的命,所以村民们都很敬服他。
“听您说他叫徐瘸子,请问他是怎么瘸的呢?”
苏晓问。
“那也是陈年旧事了,当年他儿子在山上被蛇咬到了,要送去镇子上打血清,结果祸不单行,在山上踩空了一脚,把脚给摔断了。要说这徐瘸子也是个狠人,他就这样忍着剧痛,一瘸一拐把儿子背到了镇上的医院。”
“后来他儿子救活了,但他那条腿却是废了,落了个终身残疾,所以大家都管他叫徐瘸子。”
齐老头追忆道。
“您这么一说,我心里有成算了。您放心,这徐瘸子,肯定会给村里修路投赞成票的。”
他忽然神秘一笑,胸有成竹的保证道。
“你话可别说太满啊,这徐瘸子性格古怪,你又是个生面孔,要不还是我陪你一块上山去见见他吧。”
齐老头道。
“无妨,您就在家,赶紧把最新的那方根雕茶桌给做出来吧。要不然等修桥修路的事情开了工,您就没时间做了。”
“你小子。”
齐老头摇头一笑,目送他往山上走去。
塘平村后山,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从村子上山,就只有一条石子路。
苏晓顺着往上,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就看见密林深处,有一间用竹子搭成的小屋。
他走到小屋外,穿过竹篱笆望去,一个看上去约莫50来岁,身材精瘦的男人正在不停挥动手中的柴刀,劈砍干柴。
“想必您就是独自一人住在山上的徐牧山,徐先生吧!”
他笑着打了声招呼。
但没想到徐牧山置若罔闻,压根儿就没回头搭理他。
“我是新来的塘平村村支,名叫苏晓。您也是村委会班子成员嘛,所以特地爬山上来,跟您商量点事。”
他走近了一些,继续道。
听见“村支”三个字,徐牧山回头瞥了一眼,但见他一副三十岁不到的年轻模样,又回过头去,自顾自劈柴了。
苏晓哑然一笑,道:“我知道,村支这三个字,自打廖支牺牲后,在塘平村就不是什么好词。但我这次专程来拜访您,确实是有要事相商。”
“你回去吧。”
徐牧山头也不抬的说道,“不必浪费彼此时间,村里都知道,我虽然当着村委会委员,但从来不掺和村子里那些破事,有什么要投票的,你们就直接当我弃权。”
他试探性的问道,“是之前的村支和黄善财、王老师沆瀣一气,让您失望了吧?”
“他们三人无论做什么事,总是三票通过,您和齐老头就算是有心反对,也是两票对三票,没有什么用。”
“所以您索性就不管那些事了,这我能理解。”
“但我跟黄善财不是一伙的,这一次,我需要您帮助。“
听见这番话。
徐牧山终于停下了手上劈柴的动作,回头望向他,眼神锐利的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与之前的村支,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