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郡王既已治罪,接下来便轮到其党羽年羹尧了
即便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年羹尧还是作死不止。在为天象之事上的贺表中,将朝乾夕愓四个字写成了夕阳朝乾。
被年羹尧触碰到了勤政这个逆鳞,雍正勃然大怒,将折子原路返还,命年羹尧辩解缘由。随后开始借题发挥,将年羹尧的亲信甘肃巡抚胡期恒革职。
随着雍正的心意渐渐显露,越来越多看不惯年羹尧的大臣上奏弹劾。雍正知晓已到该收网的时刻,遂革去年羹尧川陕总督一职,贬为杭州将军,令策楞兼任年羹尧的职务。
积压在心中多年的憋闷怒气发泄出来后,雍正颇有兴致地传安陵容至养心殿,不过轻然倒是看透了雍正的小心思,这是拿安陵容来堵华妃啊。
另一头,得知年羹尧被贬,华妃急匆匆地赶往养心殿为兄求情。
不同于养心殿外喧嚷的求情声,永寿宫里安静的仿若空气凝结了一般,毫无声响
坐在炕椅上的轻然咬住下唇,蹙紧眉头,还时不时地唉声叹气,把内心的矛盾、犹豫显示得淋漓尽致
随后心一横,下定决心说道:“应月,让大哥上交兵权吧。年家已是日薄西山,钮祜禄氏却如日中天。树大招风,皇上的猜忌心又重,二哥他们是官又身处京城,没什么大碍。可大哥即将外放又是武将,不上交兵权怎能安皇上的心?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应月猛地抬头,诧异说道:“娘娘。大爷能同意吗?”
轻然把应月向门外推了推,“你且将我的想法告知大哥,若他同意,便奏请皇上;若是不愿,权当本宫没说过。”
当日傍晚,策楞便进宫求见雍正,主动上交兵权,又说了好一番忠君报国之语。雍正也很满意策楞的识趣和态度,赏其黄金千两。算是把钮祜禄氏兄妹上交的年俸还回来了。
随着年羹尧的倒台,后宫之人皆知华妃大势已去,已成了强弩之末。
次日的景仁宫请安,妃嫔们来得格外早,皆一副等不及看华妃好戏的神情,除了一个称病的丽嫔。
望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轻然便知华妃又去养心殿求情了。雍正不愿见她,年羹尧怙恶不改,夹在中间的华妃每日担惊受怕,痛苦不堪。
扫视一圈妃嫔们的神情,轻然心生感慨,看来她是这殿中唯一对华妃心存善意的人了。
伴着江福海的高声通传,皇后闪亮登场
今日的轻然兴致不高,给皇后行的礼也懒洋洋地,弯下膝盖就起身了
华妃渐渐落幕,接下来便是她与皇后的你死我活之争了,皇后不会因为她恭顺谦卑而对她手下留情,既是这样,以后她怎么开心怎么来。
看着对她敷衍至极的轻然,皇后在华妃那得来的好心情不复存在。暗自发誓,定不会让钮祜禄氏嚣张太久。
调整好心情,皇后又装成往日心慈面善的模样,“华妃兄长不敬皇上,受贬遭责,所以本宫也知道你们素来不喜欢华妃的性子,但大家到底是同处一宫的姐妹,这个时候要多多安慰她才是。”
随后话锋一转,“话说回来,年羹尧平日里专横跋扈、尊卑不分、屡屡僭越,有今日这下场实属不怨。”
说到专横跋扈、尊卑不分、屡屡僭越的时候,皇后还瞟向轻然
见轻然充耳不闻,把她的话全当耳旁风,皇后在最后还着意来了句:“贵妃,你说是吧。”
轻然看都没看皇后一眼,随便打发了一个字:“嗯”
有心开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皇后没震慑住轻然,反倒把曹琴默钓出来了
为求自保,曹琴默颤颤巍巍站了出来,“娘娘恕罪,嫔妾有罪,”
皇后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反正是挺好奇的,“好端端的,你怎么了?”
“嫔妾深知一事,却隐瞒至今,如今不敢不说了。”
此话一出,必有大事。皇后的眼神凌厉许多,声音都变得严肃了:“什么事,你说吧。”
“华妃卖官,私收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