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禾姐姐!”韩沫卿和傅晚棠早已在东宫门口焦急着等候多时,见众人归来,急忙迎上去问。
见白堇禾安静地躺在苏聿君怀中,头发凌乱不堪,衣裳还沾上了丝丝缕缕的血迹以及泥土污渍,二人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堇禾姐姐她……”韩沫卿艰难地从喉中挤出几个字,同傅晚棠一道上前一步,伸手试探她的鼻息。
“情况不太好,已派人去传了太医,”苏聿君一面回答,一面将人放到了床上,面色阴沉地好似能滴出水来,“恐怕……只能看天意了。”
二人正摸到微弱的鼻息松了一口气,苏聿君接下来的话又让她们的心再次高高悬起。
几乎是将白堇禾置于床头的一瞬间,几名太医便从抵达了屋外。
“不必行礼了,快去看看堇禾姐姐。”
几名太医擦了擦汗,提起药箱小跑过去。
“你可受伤了?”
二人分别上前询问苏淮霖和苏聿君,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浅浅缓了口气。
“苏玺哥哥呢?”
派去支援的府兵跟着回来时面色都不大好,也不知情况如何。
听到韩沫卿的询问,苏聿君和苏淮霖二人相视一眼,敛眉低头不语。
什、什么意思,他们为什么是这个表情。
韩沫卿内心再次陷入恐慌,心脏也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巨石,渐渐沉入谷底。
“太子妃娘娘必须尽快临盆!”
韩沫卿想问的话被打断。
太医将白堇禾叫醒,一系列准备就绪后,除太医和傅晚棠以外的人全部退至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也赶来门外,只是眉宇之中夹杂着浓浓的疲惫倦怠,整个人似乎苍老了十岁不止。
“父皇。”
三人齐声喊道。
“堇禾如何了?”
皇帝的嗓音竟也比往常喑哑几分。
“太医在里头接生,情况……还不知道。”
苏淮霖面色沉重。
“母后呢?母后……如何了。”
皇帝叹气一声,“你母后她一时难以接受,倒下了。”
众人陷入沉默。
韩沫卿只觉自己手脚冰凉,浑身都在颤动,耳边“嗡嗡”一片,似乎什么也听不见了。
母后倒下……
堇禾姐姐生孩子苏玺哥哥却不在……
联想起方才苏聿君的欲言又止,尽管如何逃避,脑海中依旧不可遏制地形成一个猜测。
“苏玺哥哥是不是……”
韩沫卿发觉自己的声音染上了浓浓的哭腔,音调也已经不成样子。
“是。”皇帝沉重又彻底打破她最后一丝侥幸。
“带她去看看吧。”
苏聿君搂着失神的韩沫卿离开。
韩沫卿不记得这条路是怎样过来的,直至苏聿君提醒她,“卿卿,到了。”
她抬首,入目满是苍凉的白色,正中间那巨大的“奠”字极度醒目,一樽灵柩静静地躺在地面,她的眼泪彻底决堤。
“苏玺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