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沫卿几乎是被苏聿君搀着行至灵柩旁,里头苏玺躺得笔直,嘴角还挂着恬静的笑意。
“怎么会……苏玺哥哥……”
哪怕亲眼所见,她也无法接受苏玺已经离开都事实,总觉得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只要醒来就好了。
“他们一伙人挟持了大嫂,大哥为保大嫂和他们的孩子,被暗算了。”
若非是苏聿君用力支撑着她的身子,她怕是早已瘫倒在地。
“苏景。”韩沫卿咬牙,本以为麻木的五感活跃起来,“是不是还有苏裴,我说那日他为何……”
“我要杀了他们……”
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整个淹没,她拼命挣扎也无法得救,如同溺水一般,无力又痛苦。
这样光风霁月的太子哥哥,他本应该在不久的将来携手堇禾姐姐一同创造盛世山河,可现在……全都被毁了。
他只能躺在这冰冷的棺椁之中。
一颗帝王星就此陨落。
……
“母女平安。”
“若是堇禾姐姐喝了那碗药,那在对峙时便会流了产,根本撑不到现在。”傅晚棠略显倦怠的脸上满是沉重以及劫后余生的欣慰。
“估计是镜心没有对堇禾姐姐平日里喝的安胎药动手脚,孩子至少是保住了。”
“只是堇禾姐姐似乎……”
不太好。
“快去休息。”苏淮霖摸到傅晚棠一手的汗,便催促她去房中休息。
“再等等,我现在和卿卿去找堇禾姐姐说说话,她状态很不好。”
傅晚棠反手握住苏淮霖,眼神坚定。
“……好,一旦坚持不住,立即出来。”苏淮霖还是妥协了。
“或许堇禾姐姐以为苏玺哥哥是为了她才丢的性命吧。
”
韩沫卿语气很轻,却犹如一道平地惊雷炸进傅晚棠心中。
“什么?大哥他……”
难怪,难怪堇禾姐姐不止是满脸疲态,现下回想,那应当是心如死灰。
“堇禾姐姐!”二人急忙推门而入。
见白堇禾好好地靠在窗边,松了口气。
白堇禾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进屋的二人,神色哀恸。
“就只差一点。”
“卿卿,晚晚,你们知道吗,他昨天晚上还跟我说,马上就可以结束了。等这件事一结束,就全心全意陪着我和孩子。”
“明明我们离幸福就只差一步,怎么一夕之间全都变了呢?”
白堇禾面上浮现一丝迷茫,紧接着眼神变得空洞,虚弱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血色。
“是我,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他不会被他们算计,不会丢了性命。”
“不是的,不是的。”韩沫卿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抽噎不止。
她好怕,怕堇禾姐姐撑不住,也跟太子哥哥一起去了。
“卿卿,晚晚,你们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我好想,好想阿玺。”白堇禾艰难地掀动眼皮,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唇。
韩沫卿连忙倒一杯水递上去,扶着女人的肩膀安慰:“堇禾姐姐,你还有慕白和……”
她还不知道他们女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