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刘庄 (第2/3页)
一排排竹简陈列在前,而在竹简外,还有部分以新式造纸法制成的籍。
矮桌上留有一封信,上面写着“奉孝亲启。”
郭嘉上前,拾起信,读完后,眉头微微蹙起。
刘公早有一子,惜乎早逝,而后再无子嗣,直至老来得女。
幼时,刘氏女与其兄妹相称。
自他外出游学后,已有数年未见。
刘公在信中所托之事,便是此女。
在信末尾,更是直言,愿其女能随侍左右。
话中意思,已然明了。
而郭嘉之所以觉得为难的地方,就在于此。
婚姻者,结两姓之好,卜他年白头永偕。
若双方相性不合,沦为怨偶,未免遗憾,也有负刘公临终所托。
再者,他不日即将启程北上,赶往河内,届时,若刘氏女不愿,又该如何?
“嘎吱。”
正思量间,房门忽然再次打开。
一名女子走进屋内,盈盈一福。
“奉孝贤兄。”
虽一身镐素,却难掩殊色。
……
三日后。
郭嘉离开刘庄。
坐在车前,郭嘉忽然低声吟道。
“知好色,则慕少艾。”
回想起这三天的经历,郭嘉不觉而笑。
刘氏女名芸,小字阿容,不愧是刘公之女,品性淑良,知达理。
或许是幼时相处的影响,在很多方面,刘氏女都与他相近,先前所担忧的相性不合的问题,仿佛根本不存在。
更难能可贵的是,刘氏女秀外慧中,亦有远见之明。
当郭嘉说出不日将北上时,刘氏女便言愿变卖家业,随他北上,言语间没有半点不舍。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郭嘉感慨一声,几日相处,他确定自己对刘氏女是有情的。
刘氏女亦如是。
唯独刘公已逝,刘氏女生性仁孝,尚处孝期。
虽不至于如官员那般必须守孝三年,但最少也得等过完末七(四十九天)才行。
守孝期间不可胡来,不饮酒,不食肉,不处内,不与吉事——
是故,婚姻之事还得延后。
按理来说,孝期内也不宜远行,但时势如此,只得作权宜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