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四人买完糕点回来,掀开帘子,看见倒在桌子上的钟沐然,连忙快步走进查看情况。
宋知忆无奈扶额:“挡不住,喝多了。”
几人眼皮跳了跳。
韩沫卿和傅晚棠将注意力移到屋内的男子上,一脸疑惑道:“白霁?你怎么在这?”
名唤白霁的男子呵呵笑了声:“卿卿姐,晚晚姐。”
……
将钟沐言、宋知忆及醉得不省人事的钟沐然扶上马车后,剩下的韩沫卿和傅晚棠折返回酒楼欲询问白霁发生了什么,却遇到了一个人。
“唐玲姐姐?!”
韩沫卿的眼里满是惊喜。
听陈熙姐姐说她自从生完孩子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酒楼,眼下能见到她,估计是身体恢复地差不多了,想找点事情做吧。
韩沫卿如是想着,是不是在家闲太久了闲不住啦?
可唐玲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打破了她所有的构想。
“沫卿妹妹、晚棠妹妹,之前你们说过的,若我愿意回来,这酒楼主厨的位置依旧留给我,还作数吗?”
女人略显疲惫和浑浊的眼中此刻含着浓厚的希冀。
啊?
韩沫卿与傅晚棠对视一眼,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之前不是明确地拒绝过吗?
“算数。”尽管疑惑,韩沫卿还是一口应下。
“好。”唐玲眼中忽地闪现水光,“谢谢、多谢你们。”
“别客气呀,这是之前我们便说好的。”看着唐玲的泪珠一颗一颗往下落,二人手忙脚乱地上前安慰。
正当二人互相眼神示意,希望对方去探个究竟时,唐玲忽然出声,语气悲切又带着自嘲。
“我早该相信你们的,没有什么是不会变的。”
“生完孩子之后我的身材严重走样,加之经济没有来源,我的丈夫便露出了本来面目。”
“他对我敢怒不敢言的那些时候,我竟以为是因为他爱我才收敛了脾气,现在想来,不过是担忧我生气之后不好向我要钱,不得已才看我的脸色吧。”
“天真以为他是包容我的小脾气的。”唐玲哭着哭着笑了,“我真傻。”
“唐玲姐姐……”二人试图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们希望她是满怀希望重拾旧业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满目疮痍之后不得已接受现实。
想起之前钟沐言就曾说过此事,要是她们能早些引起注意就好了……
事情说不定不会那么糟糕。
“你们是对的,除了自己,谁也无法依靠。”
“我去找陈熙了,不耽误二位妹妹。”唐玲抹去眼泪,风风火火地朝里走去。
“好的。”
……
钟沐然醒酒后已经是第二天了,宋知忆早早地醒来守在她床边,生怕她身体还没好全又喝多了酒导致再次生病。
宋知忆从小在家没有存在感,不被重视,谨小慎微地活着,不敢有一步差错。
钟沐然是不缺爱的,父亲的爱,姐姐的爱,但她从小把自己禁锢在害死妈妈的凶手角色中,没人感受到她的自责和愧疚。
两个敏感的女孩子互相治愈罢了。
“醒啦?头还晕吗?”昨晚钟沐然睡熟之后她熬了醒酒汤喂她喝下去,但也不知是否有效。
“还好,谢谢宋宋。”
宋知忆斟酌着语句,“然然,还记得昨日发生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