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们倒吸一口气。
吴志再次问道:“那玉佩是如何到的邱礼手上?”
小陈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吴志便朗声道:“传邱礼。”
薛远鸿浑身一僵,邱礼适时登场。
邱礼既是帮凶也是证人,是以,他是被押解上场的。
邱礼在牢狱的这些日子也不好受,精气神早已不同以往。
“邱礼,双龙玉佩是从何处得来?”
薛远鸿盯着邱礼,试图让他小心说话,奈何邱礼根本不与他对视,而是一直低着头,顺从地回答吴志抛出来的问题。
“在下只是将双龙玉佩代为保管,真正的主人是知州大人。”
吴志“哦”了一声,转头朝薛远鸿问:“陈家玉佩明明是被曹家抢占,怎么会到薛大人手上呢?”
薛远鸿冷笑一声,“真是离谱,他陈家出事之时,我都还未考上功名,怎么可能和此事有关?”
吴志道:“大人何故答非所问?下官是在问,玉佩如何到的大人手上?“
薛远鸿咬牙道:“买的。”
话音刚落,邱礼便拆穿他的谎言,“是曹嘉元送的。送双龙玉佩那日,我也正好在场。”
薛远鸿立即冷眼盯着他,而后嘲讽道:“我不是已经承认了受贿?你们兜兜转转,也不过是重复了一遍我的犯罪自白。大费周章的目的实际是为了掩盖你们什么证据也没有的事实吧?”
吴志面无表情,依然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审案,他看着邱礼,“从你交上来的账簿中,也确实有这一笔记录……”
吴志话还没完,邱礼就抢先道:“小人要状告洛州知州薛远鸿人口贩卖,草菅人命!”
薛远鸿登时高喊,“信口胡诌!”
“我有证据!”
“不可能!”
昔日的同伙就这么在公堂之上吵得面红耳赤。
惊堂木又是一响,“肃静。”
吴志问邱礼,“你有何证据?”
邱礼只是又笃定地重复了一遍,“目睹曹家送礼行贿就是证据,账簿就是证据。”
“这算哪门子证据?”薛远鸿气急反笑。
邱礼朝吴志解释道:“事情发生那日,我并不清楚他们谈论的是何事,只是听薛远鸿许诺什么‘三日之内,必定把事情办好’。
“我一直都知道过手的银子不干净,却从来不知道这些不干净的银子从何处来。听了他们的对话后,我就起了疑心,特意关注了后来几日的动静。
“正巧,被我的人发现洛州有一户人家的小女失踪,报案不立……心里,便有了些猜想。
”之后的几年,我一直暗中打探,也终于发现了洛州附近失踪案的规律。每当他将入账转于我手的十日内,必有少男少女或幼童失踪。”
外边看热闹的议论声从听到吴志列举失踪人口时,就意识到事情不同寻常,纷纷安静了下来,只是偶有嘘声。再次鼎沸,是听到邱礼的这一段言之凿凿之后,甚至有人忍不住啐了句“王八蛋”。
邱礼一边陈述,一边有人将相关记录呈上。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这些失踪的孩子们或多或少都和薛远鸿名下的产业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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