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宴却在此时道:“且慢,宋兄的意思,是要给辛姑娘正室之位吗?”
他出身很好,是个人精,一张口,可谓一针见血。
辛潇潇应声回头,目光炯炯看着宋如松。
她的眼神很复杂,却带着势在必得之意。
宋如松恨得要死,却不得不道:“这个自然。”
辛潇潇得偿所愿,心满意足,笑着走了。
冯宴顶着宋如松能杀人的目光,从容道:“恭喜宋状元再得佳人,啧啧,你先娶辛家大姑娘,如今续娶又是辛家姑娘,真是一段佳话,来来,我们共贺一杯。”
立刻有人附和道:“确实是佳话,来日成亲也要请我们喝酒啊。”
宋如松咽下心中的苦涩和恨意,与众人推杯换盏。
起先,他还极力维持体面,等喝醉了,不知不觉就吐露心声,指着冯宴大骂起来。
他咒骂自己的前妻,觉得自己之所以会这么凄惨,都是因为娶了那个嗓门星。
他吐槽辛潇潇,说她空有相貌毫无才华,只知道搔首弄姿勾引男人,竟还敢肖想状元夫人之位,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他问候了冯宴的祖宗十八代,骂骂咧咧说自己考上状元多么不容易,说自己好不容易得了贵女青睐,能过上好日子,却偏冒出来一个辛潇潇截胡,断了他攀附权贵之路。
众人看着他发酒疯,挤眉弄眼,心里疯狂叫嚣,今天这顿宴席太值了!
饭虽然没吃饱,但瓜一个接一个,绝对管饱。
次日,宴席上的种种,就流传出来了。
宋如松的名声,彻底扫地。
春香眉飞凤舞讲着打听来的消息,笑着道:“照这么看,潇潇小姐即便能如愿当状元夫人,日后的日子,必定也不可能好过的。”
春香很擅长跟人打交道,我们搬出来没多久,她就将左邻右舍的情况都摸得差不多了。
宋家的事情又格外出名,自然是一探就知。
经历了我与宋家的纠葛,春香已经看清宋如松和宋家人的品行。
但辛潇潇没有这份清醒,亦或者,她虽然也看清了,却不在乎这些,一门心思只想当官夫人。
我悠闲道:“挺好的,这两个人就该锁死了。”
谭姨娘瞧着我,唉声叹气道:“你吃了那么多苦头,才供出一个状元,如今却要被人摘果子。都是姨娘对不住你,倘若你是嫡出,怎么会受这样的委屈?”
我挽着谭姨娘,微笑道:“娘,对于宋如松,我心里并没有那么在乎。既看错了人,及时止损,不是一件坏事。”
“如今的我,脱离了辛家、宋家的束缚,有两个女儿傍身,娘你也陪在身边,生意也经营得不错,可谓是事事顺心如意。”
“娘你且将心放宽,好好享受如今的日子。两个孩子你想照看就照看,不想照看就丢给奶娘。至于其他的,不必你来操心。”
春香跟着劝道:“咱们姑娘是个能干的,什么事都能办得妥妥当当,太太你只管享姑娘的福就是了。”
谭姨娘道:“我知道元元要强能干,只怕她太辛苦。再者,自古民不与官斗,宋家那边到底得了状元的功名,闹得太僵,倘若他们出手报复,不知道能不能顶住。”
我晃着头道:“何必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提心吊胆、忐忑不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倘若他们真出手,咱们直接应对就是了。”
“不过,如今的宋家,只怕顾不上我这里。”
春香会心一笑:“宋如松贪财好色,招惹了这个又想要那个,真当自己是个香饽饽了。且瞧着吧,他与那个什么贵女,绝不可能成事的。”
“来日,必定只能娶潇潇小姐进门,跟那个江绿芽斗来斗去,也不知会有多少好戏看。”
我畅想了一下,笑个不停。
这时,公孙琴过来串门,见我这样,忍不住也笑起来道:“你可是听说了宋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