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许倩疑惑不解之际,突然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静,欧芷笑了笑,然后转身去了客厅,许倩静静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离开自己的视线,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十分妩媚地接起电话,活脱脱地像是从民国时期的老画报里剪下来的摩登女郎。
“喂,请问哪位?”
“这么晚了,谁还会打电话过来?”许倩靠在门框上,怀疑地打量着她。
欧芷气定神闲地说完了电话,其间并未露出任何破绽,而这时,许倩也顺势从卧房中出来,将房门关上,笑道:“今日一见欧老板的卧房才觉得我的日子是过得多么粗糙。”
“怎么会呢,许姑娘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平常的日子过得一定也是很讲究的才是。”
说完,欧芷她便斜斜靠在锦织的沙发靠垫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笑道:“与两位闲聊了这么久,我看是时候谈谈正事了吧?”
“哦,看来欧老板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
“许姑娘就别探我的话了,我知不知道你们是谁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想知道那半本族谱去了哪里?对不对?”
“族谱的去向我们自然关心,但这半本族谱所藏的秘密我也很感兴趣。”
“许姑娘倒还真是直言不讳。”欧芷浅笑道,“只不过,我就是个负责联络的中间人,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恐怕帮不了你们太多。”
听她这语气倒似乎是彬彬有礼,丝毫没有要藏着掖着的意思,许倩不紧不慢地说道,“欧老板只需讲实情告知,如果您所言属实,我们必不会为难。”
“那你想要知道什么?”
话说回来,欧芷这过于配合的态度倒叫许倩有些摸不准了,她思索了一下,问道:“那就先从你教唆赵大猛盗取族谱开始说起吧。”
欧芷眉梢一动,一点也没有意外,笑道:“我说过了,我只是个中间人,奉命行事,至于其中缘由并不知情。”
“奉谁的命?”
“信往来,未曾谋面。”
“信何在?”
“尽已焚毁。”
“你——”许倩脸色一变,这次意识到欧芷这表面上配合的态度实际上是在跟自己打太极,说什么信往来未曾见面这些有的没的且无从查证的话,根本就是想要搪塞过去。
“那对方姓甚名谁你总该知道吧?”
“素来以代称联络,真实姓名确不知情。”
“欧老板,看来您是不打算如实相告了?”许倩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古井不波,没有半点波澜,“这样吧,咱们换个问题,您究竟为何会专挑那一半撕去呢?您不必跟我说什么随意为之,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欧芷嘴角微微一动,丹唇轻启,笑道:“不错,这撕开族谱确实不是故意为之,但那也是受了指令,我只是依令行事罢了。”
“好一个依令行事。”许倩自知在这么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便将心思放在了那双身佛像上面,料准了这欧芷应该还有一个
同修的行者认识,两人或许未在这里同居,但从他身上下手,应该可以找到突破口。
“欧老板,今夜天色也不早了,这里离我们下榻的酒店也挺远的,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在你这儿借宿一晚?”许倩故意试探道。
“这个......”哪知欧芷果然就犹豫了起来,思索再三才面前答应。
欧芷将他们安排在客房,由于只有一间客房,只能让林坤跟许倩挤一挤,林坤本想说自己睡沙发就行,却被许倩硬拉进了房间,无论如何也要挤一张床。
“那我睡地板吧.......”林坤无奈道。
“你敢!”许倩瞪了他一眼,拍了拍床板,“上来!”
“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别忘了,我们是拜过堂的,我是你的人了,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
林坤无奈,只好乖乖躺下,却不曾挨到许倩一寸肌肤,尽量保持距离。没过多久,许倩便熟睡了过去,她睡着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林坤的目光划过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红润如海棠唇,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紧,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熠熠生辉。
时至凌晨一二点钟,林坤依旧没有入睡,也不知道是因为这老小区的夜里实在安静,还是此时恰有事情要发生,突然窗外寂静无声,连风声都停止了。
林坤心里正隐隐有些担忧,这时,便发现身旁的许倩翻了个身,突然醒了过来,笑着伸出手,往林坤的脸上一摸,问道:“表少爷,你怎么这么听话,连碰都没碰我一下?”
“倩姐,别闹了,你没觉得外面的声音有点不对吗?”
“没事,你快睡吧,精神养足了,好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