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听到谢臣暴怒之下的大喊声——
“苍,你在做什么?!”
“……!?”
苍。
时霁猛然脊背一凉。
他浑身血液在刹那间凝固,转头的动作犹如机械般漫长。
直到一滴泪水从灰绿色眼眸中滴落,滚烫砸在他的侧脸上。
时霁嗓音嘶哑的问,“为……什么?”
“对不起。”
修长苍白的男人面容掩盖在兜帽之下,声调颤抖的无声握着他的肩膀,“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这样……”
疼痛来的太过强烈。
十倍疼痛基因在他体内生效,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锤心刺骨的作痛,他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为什么要他再一次经历?
时霁无声抓紧了床侧,习惯性的想要将指尖深深掐入,待他醒过来在为自己愈合。
他的指尖被温热掌心包裹。
“掐我。”
耳边响起低磁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独有的少年气。
闷闷的在他耳边轻声说,“那钢板太硬了,您掐我。”
冷玉般的指尖微颤了下,最后无力蜷在他掌心。
“是有多疼?”
谢灼俯身将人拥入怀里,感受他微薄不畅的呼吸。
信息安抚素早已被他耗尽,却还在用尽全力的为他输送。
“能不能我替您受?哥哥。”
银毛小alpha埋在他脖颈中,近乎心疼的想要落泪。
指挥官说的没错,他就是小哭包。
猫猫一疼,他就想哭。
他轻轻吻怀中人薄玉般的颈线,稀薄安抚素千丝万缕的传递过去。
时霁缓缓睁开眸,感觉到脖颈痒痒的,“小流氓,别亲了,很痒。”
谢灼蓦地抬起眸来,“您醒了?”
时霁轻轻嗯了一声,“我睡了很久吗?”
“很久。”谢灼指尖轻磨他清冷的眼角,心脏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下,“两天。”
“……”
“也不算很久。”
时霁莫名觉得好笑,当初被刺伤以后,他整整昏迷了一个月。
每天都在急诊室里不停的抢救。
梦中的记忆仿佛被勾起,时霁脑海中闪过苍的名字,后脑细微刺了一下。
谢灼像是被吓到立马紧张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时霁几乎是下意识的要拒绝,“没……”
短暂停顿了下,他冷淡将头抵在alpha肩窝,闻着他身上干净潮湿的海浪气息。
平静换了个说辞,“后脑,有一点不舒服。”
谢灼第一次听到他承认,难得怔愣一瞬。
小alpha翘着银毛跟小呆子似的。
时霁看他半晌微动,长睫淡然轻动了两下,语调清冷的开口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