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笙万万没想到她会等来这样的消息。
懵了片刻,她不确定地问:“你说谁?我哪个老公?是我想的那样吗??”
姜阮阮:“……”
“你还有几个老公?”姜阮阮无语地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碎碎念:“这怎么办啊?没想到你老公竟然这样不靠谱……女帝应该会靠谱吧?”
亓笙沉默。
娇娇会被抓,这倒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毕竟她家单纯的娇娇对上的可是最狡猾阴险的大ss。
她深吸一口气,“他现在在哪儿?”
“殷籍亲自审问着呢。”
幽暗的石室阴森冷酷。
唯有墙上挂着的火把将这一方天地照亮。
白衣男子端坐在冰冷的石床上,银丝云纹的衣袖一尘不染,跟这石室画风完全不同。
“我最讨厌你这样子。”对面,椅子上的男人微笑着道,“所有人都说你光风霁月,实际上却虚伪得让人恶心。”
殷瑾煦也还之温和一笑:“彼此彼此。”
殷籍:“不一样。你自小就顺风顺水,不知疾苦是何物。”
他背着光坐着,脸色看上去阴恻恻的,声音却很轻。
“可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嗯?说起来,你还要叫我一声堂兄呢。”
同样流淌着皇室的血脉,殷瑾煦就是金枝玉叶,他殷籍却如同过街老鼠躲躲藏藏,被义父如同斗兽一般掌控着,苟延残喘。
锦衣玉食?
他就从来都没有吃饱过。
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日吃饱饭,不流血。哪怕只有一天,一天也好。
可这样一个最简单不过的愿望,是他的奢望,从未实现过。
直到……他囚禁了他的义父。
殷瑾煦若有所思,“所以,我曾经的老师,其实是你的人。你想让他毁了我。”
殷籍大方承认。
“不错。”
凭什么他过得这么痛苦,殷瑾煦就可以那么舒服?
“我倒也有问题想问你。”殷籍盯着殷瑾煦,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波动:“你为什么要给亓笙下蛊?”
“哪有什么为什么,想下就下了。”
“不。”殷籍摇头,“你知道‘剧情’。”
他为什么会知道?
像孙佩佩那样,是个带着任务穿来的任务者?
可他是目的是什么呢?
殷籍很好奇。
这让他无趣的人生都变得有趣了几分。殷籍的身子前倾了些,诱哄道:“若是你的目的跟我不相悖,我们或许可以合作。”
殷瑾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而不答:“亓笙呢?”
殷籍感到诧异。
“你会在乎她?”
总不能是动了真心吧?
动了真心,就给她下蛊?
“好歹还怀着本王的孩子。”殷瑾煦的语气轻描淡写,“我需要确定他们母子没事。否则……”
他微微一笑。
“你别想知道任何事。”
殷籍好似听到了极可笑的笑话,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笑声在石室中回荡,有些刺耳。
苍白的指腹抹了抹眼尾笑出的液体,殷籍靠坐在椅背上:“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竟也如此天真。你跟亓笙都是我的阶下囚……主动权在我的手上,而不是你。”
不愿说,他有那么多老辣的行刑手,轮番撬还撬不出来?
他义父嘴倒是硬,硬极了。殷籍撬了整整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才终于让他崩溃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