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渊自顾自地说着话,丝毫没有察觉到屋内只剩下他一个人,良久后,一阵清风吹润了明知渊干涩的眼,贵气儒雅的脸颊上划过一滴泪。
三日之后,明知渊好似突然变得正常了,他的一切生活都照旧,每日穿戴整齐地去上朝,也不似贵妃娘娘刚刚离开时的样子,只给人一种诡异的平静。
宫里的人大多都还不知道贵妃娘娘逃跑了,这个消息被锁在了养心殿内。
大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陛下依旧日日留宿在南青居,贵妃娘娘称病也鲜少露面,也不知是从哪里吹起的风,竟有好事者称贵妃娘娘是借病邀宠。
约莫又过了大半个月,席秀云察觉出了异常,这些日子她每每想要去南青居却都被拦了下来。
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席秀云派人去南青居附近打探消息却没等到自己的婢女回来,反而等来了陛下的传召。
她的心情突然有些激动,这还是她进宫两年来陛下第一次宣召。
席秀云的心情有些激动又觉得有些奇怪。
等她收拾打扮一番之后便去了养心殿。
本以为陛下是单独传召,没成想三宫六院的各个美人才人都来了,却唯独少了那一位,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
屋外响起钱集的叫唤声,陛下来了。
大家纷纷低头行礼,心想,难不成那一位是随着陛下一起来的?也不知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明知渊坐在主位上扫视了一圈,看着下座的各个嫔妃们,他抿着唇面如无事。
大家都好奇地打量着上位者的脸色,许久不见竟发现陛下瘦了一大圈,他的眼眸深邃黯淡,曾经的星光消逝不复从前清澈明亮,眼下还有大圈的乌青,看起来很是憔悴。
一炷香过后,也不知屋内是什么情况,屋外的宫人们只听见阵阵悲哭嚎叫。
翌日,陛下解散后宫的事情便传遍了前朝。
此举让众大臣们纷纷上,更多的人猜测是贵妃娘娘吹的什么耳旁风,毕竟昨日只有她一人不在场。
“陛下,贵妃娘娘进宫数年都无所出,您如今又遣了后宫,这该如何绵延天家血脉啊。”
明知渊在朝堂上听着下面大臣们议论纷纷,他拧着眉觉得有些头痛。
“砰!”
白玉台基上的男人狠狠拍了龙椅,朝堂上瞬间就鸦雀无声。
等到彻底安静后,明知渊就又甩出了一个更加重磅的消息。
“朕当年登基是受时局所迫,多年以来暂代帝位以正朝纲,然如今皇兄大病痊愈,应当交还帝位,了却太上皇夙愿。”
霎时间,朝堂内又闹哄哄一片。
明宇值站在白玉台基下,周身无一人敢上前靠近,他的眼中晦暗不明。
明知渊退位之事他早已提前知晓,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宫中谁人不知明宇值曾经疯疯癫癫了好些年,大臣们这几年都将明知渊的作为看在眼里,相互比较一番就知道哪一位更适合这个帝王之位。
毕竟没有谁会相信一个疯子能当皇帝,就算他已经痊愈了又如何?难保他往后会不会再犯病。
好些个直言不讳的大臣居然就当着明宇值的面劝诫陛下,无外乎都是拿着王爷的病来相劝,没人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能力。明知渊坐在台上冷眼打量着皇兄的脸色,见他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许多。
他现在的病已经好了,也能担当大任了,也不枉他谋划一番。
今日朝堂上的结局是以众大臣下跪请愿结束的,明知渊甩袖离开,明宇值也默默地跟着去了养心殿。
“今日之事都在你我意料之中,皇兄不必放在心上。”
明宇值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
“这是周勤轶贪污的案子,你去试试。”
这也算是明知渊全力交给他的第一件事。
“我会办好的。”
明知渊是铁了心要退位,所以开始一步一步将事情都交给了明宇值去做,为的就是向旁人展示他的能力。
不论前朝的大臣们如何请愿,他一概都视而不见。
这场闹剧持续了三日,终于在明宇值交上满意答卷的这一日,朝堂上才平息了些许的怒气,但好像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这是一步险棋,需得一步一步来,急不得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