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五日破关
张富说出这句话后，整个大殿如古井一般寂静，甚至可以听到张鲁有些颤抖的呼吸声。良久，张鲁看着自己的儿子，笑道：“这乱世已经有十多年了，也不知道还要再乱多久，想要平定可不是说起来那么容易的。好了，不早了，你还要随军出征呢，早点回去休息吧，走之前去看看你母亲。”
张富鞠了一躬：“父亲，迟早有一天，孩儿一定会拿下成都，为族人报仇，也为父亲实现壮志。孩儿告退！”说完便退了出去。
张鲁听后，呆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回味……
剑阁这边，吴懿在接到刘璋命令后，便提兵北上。派遣吴班为先锋，杨怀为副将，率兵一万先发白水关。吴懿和黄权、庞羲亲率三万大军在后。由于剑阁到白水关之间都是山路小道，行军速度较慢，再加上四万大军人数众多，足足连绵不绝了几十里。
待吴班先赶到白水关时，已经是黄昏了。吴班骑马在关下二百步处停下，向关上看去，只见关门紧闭，本来五六丈高的城墙，硬生生被雷铜在半年之内又加高了一丈。如今足有七丈多，已经快和周围小山峰一般高了。雷铜早已接到斥候来报，身披铠甲站在关上，冷冷地看着远处的吴班。关上士卒手握长枪，严阵以待，没有丝毫放松。而弓箭手已经张弓搭箭，等吴班走到射程范围内便要万箭齐发。
吴班也不敢太向前，他知道关上正有无数弓箭手在瞄准着自己，自己若是向前走到射程范围内，便会被万箭齐发。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离关有二百步，是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古时普通士卒弓箭射程基本上在一百米到一百三十米，也就是一百三十步到一百八十步的距离。即使有天生神力之人，射到了二百步，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吴班作为武将，完全有信心拨掉此箭。
少倾，吴班策马回阵，大声喊道：“天色已晚，原地扎营，明日一早再进行攻城！”旁边副将小心提醒：“将军，在关下当着敌军面扎营，是否有些不妥，万一敌军趁势出关掩杀过来，我们岂不是……”话还没说完，吴班便想到：“无妨，我就怕他们当缩头乌龟！传令各部，抓紧扎营，也通知伙头房起锅烧饭。对了，把酒肉也拿出来，让将士们吃饱喝足！”副将好像明白了什么，笑容浮现在脸上：“将军高明！”然后抓紧照做。
古时行军作战，扎营是非常重要的。若是选址或者时机不好，很有可能被敌军打个措手不及，从而影响战争走势。最着名的莫过于马谡失街亭，便是吃了扎营的亏。《孙子兵法—行军篇》中，孙子曾曰：凡处军相敌：绝山依谷，视生处高，战隆无登，此处山之军也。白水关是在山脉里建设的关隘，靠近关门处是一个上坡路段。按理来说，攻城方扎营不应该在斜坡上，应该向后退几里在平缓处扎营，才符合兵法。
吴班作为吴懿的弟弟，也是蜀中名将，怎会不知如此浅显的道理？他是故意当着敌军面在山坡上扎营，目的只有一个，想引雷铜出关对决。论野战，他们的兵力会发挥到最大优势，完全可以生吃了雷铜。可雷铜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手上有多少人，加上张富下达的死命令。他只需要坚守不出，死守住白水关一个月，就算完成任务。这个时候可不是贪功冒进出关迎敌的时候。
渐渐地夜色降临，吴班部有恃无恐地已经将军营扎好，伙头房也已经烧好了饭，一时间，粥饭，酒肉的香味飘荡在整个营地，就连关上守关的雷铜军闻道也忍不住多嗅几口，好似能吃到嘴里一样，都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口水。“奶奶的，刘璋真是家大财大，这士兵刚到这里，仗都没打，竟然有肉吃，有酒喝。”雷铜的副将李银忍不住说道。雷铜冷哼一声：“放屁，你我在白水关守关多年，普通兄弟有酒肉的日子屈指可数，这只是吴班引诱我们下去罢了。”然后又大吼一嗓子：“兄弟们都机灵点，敌军已经兵临城下，都打起精神，今天晚上要格外小心。”听到将军吩咐，关楼上的士卒们即使再馋再饿，也打起精神，握紧了武器，眼睛死死盯着下方敌营。张鲁对他们不薄，更是有体恤金这种人性化的待遇，可不是一顿肉能比拟的。
雷铜的亲兵走到雷铜身边：“雷将军，膳食已备好。请下去用膳吧。”雷铜点了点头，然后便走下城墙，还没一分钟，又走了上来，吩咐李银：“你先去吃饭吧，然后让关楼上兄弟分批次就地吃饭。”李银心里一暖：“雷将军，还是你先去吧，你是主将，可不能太过操劳。”雷铜淡淡说道：“这是命令，你抓紧去执行，今天晚上我来值岗。”李银只好从命。
月色渐高，风儿还在缠绵着刮着，拨动着山下的树叶，树影婆娑。暮春的晚上还是有些凉，雷铜不停得在关上踱步，一是为自己身体取暖，二是要更好的观察情况。关下，吴班军营里早已传起了鼾声，此起彼伏，像是演奏着吵闹的乐章。就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卯时，吴班军便开始起火做饭，然后最快速度吃完后召集所有队伍，吴班策马在前：“张鲁不忠，背叛我主，张富小儿，阴险狡诈。还有如今的白水关太守雷铜，卖主求荣之徒，如今我等正名之时就在今日，全军出击！定要五日之内拿下白水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