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元盏集团举行了记者发布会,正式对外宣布与朝晖建筑合作旗下“金展元”项目。 上午的记者招待会成功地吸引了尧市几乎所有媒体及整个商圈的注意,除了因为元盏集团自身在尧市的影响力之外,大家更关心的是此次与其合作的这个名为“朝晖建筑”的小公司,到底是何方神圣。 下午的答谢酒会也毫不意外的热闹非凡。 沈未一身端正的西装出现在会场中心,此时正轻拈着酒杯在人群中谈笑着;那副傲娇的身影,俨然一副赢了全天下的气魄。 站在远处的余知予将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心中又开始慢慢品着沈未的话:的确,这次朝晖与元盏的合作让沈未受益良多,也似乎真的能给他带来更多机会。虽然她心中的沈未并非如此市侩,只是沦陷在像这般物欲横流的世道间,他的那份淡泊,又撑得到几时呢?又或者,在沈未心里,只有稳稳地留在尧市,才能摆脱掉徐影吧——徐影是沈未的学妹,而且是沈未的狂热爱慕者;沈未还说过,徐影对他的那种近乎疯狂的爱,很可怕。 此时的钟原,正站在二楼倚着栏杆,将视线捋直了往楼下望着。 在钟原的世界里,热闹向来都只是别人的热闹,何况现在他的眼中,根本容不下别的人:余知予今天穿了件浅色的长裙,半垂着头发,整个人看上去婀娜曼妙,美到不可方物。 一切都仿佛是在突然间发生的,毫无征兆。 沈未只觉得有人从背后向自己迅速靠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脖间,随即又有一只粗壮的胳臂将他的肩头牢牢锁住;沈未无法反抗,只能任凭那人将自己向后拖去,直到拖到了最前端的舞台上。 这架势立即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人群中传来几声来自女士的极高分贝的尖叫,然后便是“哗——”地一下子,一大群人将不大的舞台围成了圈。 站在楼上的钟原看到这一幕,一面交代立在一旁有些慌张的冯域赶快报警,一面快步朝楼下跑去。 “你是谁?你想怎么样?”沈未完全看不到那歹徒的脸,声音却不由得颤抖起来;他余光瞥见众人都呼啦啦围了上来,顿觉添了底气:“你可想好了,这是在元盏,你……” “闭嘴!”没等沈未说完那些企图威慑住那歹徒的话,便被厉声喝住;那匕首在歹徒的手中又往深处握了握,鼻息也被放任进出般持续渲染着那听上去就极度压抑的情绪。 沈未清楚地感觉到脖间一阵刺痛,随后,便是黏黏的血缓缓渗流出来;他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口,只空转着眼珠,极力想办法脱身。 “沈未,看起来你近来混得不错嘛。”那歹徒边说着,边一手拿刀死死地抵住沈未,一手用力缚着他的身体。 那手臂硬朗而有力,沈未当然动弹不得;恍然间,他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而那几句狠恶至极的话,此刻也全化作涌向脖间略呈温热的气息,咒语般固执地萦绕在耳畔。 钟原挤过人群来到最前面,看了一眼舞台上居高临下的局势,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那群手无寸铁的看客们。他只想着尽量拖延一点时间:随后赶来的冯域,眼神告诉他,已经报警了。 余知予也从人海中挤了出来,心惊胆战全写在脸上。 “冷静点。”钟原说着,试探性地向前迈了一小步。 他刚一抬脚,冯域和余知予几乎同时伸手阻止。这种来历不明的歹徒,危险系数未知,而且手里又拿了刀,万一真的被逼急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歹徒犀利的目光瞬间转到了钟原的方向上来,警告他不要过来。钟原一惊,向二人摆摆手,示意他们放心;脚步也不再往前,生怕真的触怒了那歹徒。 “我是元盏的负责人,你手上这个人只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合作伙伴而已,”钟原目光指了指低声喘着粗气、满脸冷汗的沈未,眼神平和地与那歹徒说着话:“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告诉我。” 此时,鲜血正不间断地从沈未的脖间渗出,洁白的衣领上也沾了血迹,一眼看去,像白绫上玷着的朱砂迹,醒目得叫人不寒而栗。 “我一定尽全力帮你。”钟原继续说着。 那歹徒却仍旧只是一脸怒气,一言不发地只是偶尔垂目看看沈未。 略顿了顿,见那歹徒仍旧没有放开沈未的意思,钟原接着试探着问道:“不然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放开他,或者……”说着他又抬脚朝那歹徒走去。 钟原从警多年,这样的场面也着实见过不少,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应该做什么,最起码,要先保证“人质”的安全。 “你站住,别过来!”那歹徒显然看出了钟原的心思,他愤怒地狂吼着:“要我放了他,想都不要想

!我今天来不是针对元盏,我只想跟他讨个道理……”他的目光缓缓从沈未身上移开,“我劝你们都别动,否则的话,你们都得给他陪葬!……” 那歹徒越说越激动,边说着边忍不住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朝人群前方的空气比划着。 沈未瞅准这个空档,迅速转身挣脱束缚,快步退到一边。 那歹徒的身体被这么猛地一掀,些许失了平衡,踉跄地退了两三步;眼见沈未已向一旁避去,又发着狠攥紧匕首追了上去,转眼间又与沈未纠缠在一起。 扭打间,沈未顺手抓起一个花瓶,朝那歹徒身上胡乱地砸着,“观众”的唏嘘尖叫声与二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现场乱作一团。 钟原见那匕首几次作势朝沈未刺去,本能地上去帮忙,二人默契合作,三两下便将那歹徒压在了身下。 被成功制服的歹徒平躺在地上,正大口喘着气;头上脸上被一大片模糊的血迹包裹,两只胳膊仍旧不甘心地挣扎着。 守在舞台下的几个保安一拥而上,将歹徒紧紧缚住;“观众”们唧唧喳喳地讨论着刚刚精彩的剧情;各报各媒体的记者们也都忙着拍照,场面瞬间更加热闹起来,像刚刚鸣过开场锣的庙会。 钟原起身,第一件事自然就是先去看看刚刚被自己救下来的“人质”:“你没事吧?” 此时沈未正惊魂未定地远远看着那歹徒,见钟原过来,才将捂在脖子上的手缓缓放下;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凌乱的血迹,咧咧嘴,硬挤出一丝微笑给他:“我没事,多亏了你……”他的目光滑过钟原的手臂,鲜血正沿着他的袖管滑倒指尖,慢慢滴落,“你的手……你也受伤了……” 钟原这才感到右手手臂一阵痛感,低头看时,整片手背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一片。 准是刚刚混乱中被匕首伤到了。钟原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忍着痛若无其事地用左手覆住正在流血的伤口,朝沈未轻轻摇了摇头,转身朝台下走去。 这边,余知予正极努力地穿过人群,一脸焦急地朝这边跑过来。 沈未将她的担心全看进了心里,脖间的痛瞬间被他抛到了南天门。他脸上浮现出欣慰又满足的笑意,心想这伤来得真及时,刚好用来向自己证明余知予是有多在乎自己——从她此刻的神情看起来,她的确十分在乎。 余知予“噔噔噔”地跑上舞台,极少穿高跟鞋的她拎着裙子跑起来的姿势显得笨拙又可爱;沈未怕她摔跤忍不住伸手去接,没想到余知予在他面前丝毫未停,竟然对一脸甜笑殷望着抬着手的沈未视而不见,直直地朝与沈未仅一步之遥的钟原奔去。 钟原闻声回身,余知予步子还未站稳就将整个人“扑”到了他身上。 面对突然“挂到”自己身上的余知予,钟原先是一愣,随后本能地抬手环住她的腰际。 “你吓死我了!”余知予喘着粗气,气息波涛汹涌地吐出这句话。 她将脸紧紧地贴着钟原的胸膛,旁若无人地感受着这份暌隔已久的熟悉的温热感;心脏的位置仿佛住了只活泼的小鹿,正“扑扑”地撞个不停。 余知予的话语并不温柔,却软软地撞进了钟原心间;此刻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余知予正在狂跳的那颗心;并且,那种狂跳着的节奏也渐渐与自己的心跳成了同样的频率。 “我——我没事。”钟原开始紧张,话也说得吞吞吐吐。 听他这样说,余知予抬头看望着钟原,似乎是在确定他的话;钟原低着的目光这才终于等到了她的视线,他宠溺地笑笑,环在余知予腰间的手臂也加了些力度。 新鲜的伤口让钟原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他的痛,从来不想被别人看见,当然,这个“别人”,除了余知予。 余知予拉着钟原朝门口的方向走去,只留下好像被所有人忽略掉的沈未。 他怅然地立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极不自然地僵在清秀的五官中,直到周围的一切慢慢成了雪花屏。 那歹徒头部外伤,已经陷入昏迷,警方一时无从审讯;沈未也只是皮外伤,简单包扎之后便回了家。 钟原也略显疲惫地回了家,一圈处理下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那个行凶者叫丁大亮。 乍听到这个名字,钟原只觉得十分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而且此刻,他并没多大心思去想这些事。 一路上,他脑海中却总是一遍遍地回放着下午余知予的神情和语气;那些条件反射般的反应,让钟原的嘴角忍不住浮出微笑;这微笑来自心底,由衷得像征服了敌人之后凯旋的勇士,推开家门看到心爱的妻子一般。 只是他这次推开家门后,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的妻子。 辛呈此时正坐在

沙发上跟钟迦同“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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