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正堂,上好的碧螺春被冲泡好后,被仆婢低头奉了上来,袅袅冒着热烟。

可现在根本无人有心思品茶。

作为理亏方,坐在左侧首位的尤闵河,硬是将拳头攥了又攥,在沉默许久后终究率先开口道,

“……听贤侄方才的意思,已决意要退婚了?”

王顺良蛰伏多年一朝高中,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回起话来,态度也倨傲得很,他先是默了默,紧而嗤笑了声,

“我以为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听这语气,压根就不像是个晚辈在同长辈说话。

订婚这几年,王顺良也登门拜访过许多次,可从来都是有礼有节,进退有据,从未有过半分不恭,不过外头那些传闻愈发不像话,王顺良在外行走时难免会被人讥讽嘲笑,尤闵河想想便也能理解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但凡还有一丝转圜的余地,尤闵河为了自家女儿考虑,也要尽力撮合。

尤闵河耐着性子,尽量避重就轻,模糊重点,在其中周旋着解释道,

“贤侄可是听信了那些传言?

其实那日我也在场,看得一清二楚,窈儿不过是褪了外衫,躺在塌上休息而已,那个小厮就只站在塌边,连塌都未上,那些污言秽语,全然是他惊慌失措下,为了撇清自身说的胡话……”

“可怜天下父母心。

事已至此,尤老爷竟还在为她粉饰太平。”

坐在右首位的王刘氏听不下去,冷言冷语打断道。

这门婚事,是三年前儿子王顺良自己做的主。

王家家世不显,子弟们的心思也不在读上,已经接连好几代都没有登科过了,当年王顺良连续三次名落孙山,沮丧不已,若是按照举人的身份入仕,只能按照朝廷依据实缺调派上任,这辈子能混得个八,九品,就已经算得上是很好。

还不如在姻亲上动心思。

尤家,显然王家当时能够得上的最好选择。

家主尤闵河官任七品,乃国子监监丞,手中虽无实权,可在官场浸*淫多年,到底也有些人脉,若能与这样的人家结亲,对于一个举子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听说尤家有三女,一庶两嫡,儿子自然也不敢肖想能娶嫡女,所以退而求其次求娶庶女。

可今时不同往日。

以往是王家有攀附之心,踮脚伸手也要够尤家这门亲事。

现在,反而是尤家死抓着这门亲事不愿放手。

“其实尤老爷何必刨根问底,扯掉彼此脸上的遮羞布呢?

男女同修秦晋之好,讲究的不过就是个你情我愿,但凡一方觉得不妥便勉强不得,成亲了还有和离的呢,更别提你我两家不过订婚而已,难道就非得一条道走到黑不成?”

场面格外难堪。

尤闵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坐在左下首位,一直沉默不语的钱秀,终是忍了又忍没有发作,扯了扯嘴角软声说道,

“王夫人此言差矣,无论是订亲还是成亲,终究事关终身,岂能视为儿戏?想必我家大姑娘也是这般想的,所以自从三年前订婚之后,她早就一颗真心全然捧给了王家……

莫说逢年过节大姑娘都会给王家上下缝制新衣物,就连王公子上贡院赶考的锦被,都是她熬了许多个日夜赶出来的,去年王家老太爷病重,她更是一日两次都熬药送了去,那双手都不晓得被烫伤了多少次……”

“王夫人你扪心自问,她对你们王家究竟如何?”

这声质问,犹如一记重锤落下,捶得王刘氏心虚不已。

其实她心里明白,王家人丁单薄,家底微弱,儿子之所以连考三次不中,是因为耽于家中生计,这三年若无尤妲窈的全力帮扶,儿子定然还会陷于家中杂事无法脱身,说不定会再次名落孙山。

眼见王刘氏在一旁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王顺良眉头紧蹙,冷言沉声道,

“分明是尤妲窈不洁在先!

钱夫人又何必反咬一口,指责我们王家忘恩负义?”

是了!

还是儿子会抓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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