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第一天和人交朋友就要谋夺家产的?” 雄鹰飞起一脚踹在胤祚脸上。 “他智商不行,尊敬的世子,我替他道歉!” 额尔敦双唇微颤,眼神漂移,往旁退了退。 虽已挣扎后决心拥抱未知世界,但雄鹰一开口说话,额尔敦的精神状态还是会陷入十分不健康的状态。 鸟不可怕,有礼貌的鸟也不可怕,有礼貌且会说话的鸟尊嘟很可怕! 额尔敦问:“为什么图馆会说话?六阿哥,求您给我个解释,我以后的人类都会习惯这吗?” 胤祚拉着额尔敦的手严肃说:“额尔敦,只要把家财送我,我可以把鸟哥送给你!你问什么它都能答,独一无二,万能小帮手。” 额尔敦:…… 胤祚见他不答应,还主动降价:“全部太多是吗?那四分之三,一半也行啊!” 雄鹰涨成像河豚般圆润,鸟喙疯狂啄胤祚的秃瓢。 “你这个金钱的走狗!我不比那点钱重要吗!看你的穷鬼样!星际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就是穷鬼!” “六阿哥,您怎么会觉得自己穷呢?”额尔敦真诚问。 “当然!我的财产还没你使唤的零头多!” “以后万岁爷肯定会分您一大笔的!” 说话间,前方御花园通往上房的宫道上,出现了一群人。 “六阿哥您瞧,前面是明相家的容若侍卫和他弟弟揆叙少爷,还有一等公府的七少爷阿灵阿,和柔嘉公主生的耿家长子。” 胤祚顺着他的手瞧去,一个瘦弱高个的带刀侍卫,带着三个未穿官服的青年,由太监带领正往慈宁宫方向前去。 “就这三家,也各个比我家有钱。” “凭什么!”胤祚愤愤不平。 “他们都有本事啊。” “这头一个我们明相,大功臣、大权臣。虽然起家晚,但架不住会捞啊。听说出了西直门往北,所有上好的水田全归明家,他家的奴才在南边贩盐家资百万,上回容若侍卫出钱修反手就是三十万两雪花银。” 好家伙,这是一个新钱暴发户,还带白手套系统广泛捞钱。 “第二个我们小七爷,开国五大臣家,战功赫赫,还出过辅政大臣,虽然后来犯了错但架不住全家会搞裙带。他家娶过公主,出过皇后,满门上下的妯娌把上至爱新觉罗下至你亲娘德妃家娶了个遍。从顺治朝开始,娶一次宗室女分一套院,娶一次贵戚女加一笔嫁妆,他家宅子占了整整一条街,任何王府占地都没他家大。” 这算是老钱裙带关系户,以数量取胜世代传承。 “至于耿家,那就跟别说了,三藩虽然亡了,但耿家就抄了一半。当年他家在福建就是土皇帝,前两年送回京城的属人就有一万多,听说府里珍藏的古玩画金玉,比大内还精巧。” 这算是地方财阀,主打天高皇帝远。 “这年头” “唉,天子脚下,连路边的花儿都带金,八旗这帮人太会营生了。只有我家人口凋零还吃老本!我阿玛额娘不会营生也不会算计,这一天天的有出无进,迟早我得真变乞丐。” 额尔敦絮絮叨叨,听得胤祚头皮发麻。 “额尔敦,你说点人话。你还有得出,我们当皇子的才是最穷的。” “不会啊,万岁爷过些年就会给你们分爵位了。” “过些年?是过十几年!还不知道分多少!” 额尔敦瞬间沉默。 他竟然从未意识到过这个问题。 本朝皇子分府,早则十五岁,晚则三十岁,且要依母族、军功和宠爱分高低。 同是皇太极儿子,自家先祖当年及时正确地抱上顺治爷大腿,早早荣升亲王。而有几个混到三十岁时连贝子都不是,更有甚者入关时还被落在盛京没带走。 “就算到时分得多,但那么多地,那么多庄园,十几年里的利息我少拿多少!你知道吗?!” 不等额尔敦回答不知道,雄鹰就算了出来:“最少一年五十万两!” 额尔敦更加沉默。 此话真真有理,没分府,皇子就只能靠宫里拨银子生活。 内务府的账都是明账,没出宫的皇子一个月宫里就拨的个一两百的碎银子,连在南城听个戏都不够。 他深表同情:“六阿哥说得对,您这没出宫前的日子,是挺紧巴巴的。” 又问:“您就是因为这,才在房说想要挣钱的?” <

> “当然!我这种人最讲究的就是经济独立!没有经济独立,就像鸭子被掐脖子,人被打断双腿,是会受制于人的!只有有了钱,才有自由,才有尊严,才有理想!不受自己支配的人生毫无意义!” 额尔敦不住点头:“果然是未来的人,六阿哥,您这个思路很惊人啊!” 雄鹰在隐藏式全息屏打出嘲讽:【6666,你忽悠人】 胤祚:【在生气,勿】 他现在除了震惊还有愤怒,满京城都是有钱人,除了在上房卷卷卷的皇子们! 要是他能穿成个亲王世家的大宝贝继承人,立刻马上就能有本钱有人脉,保证把那些倒买倒卖投机倒把的生意做尽做绝! 胤祚捂住心口,“额尔敦,这样吧,你借我点本金。” “嗯?六阿哥会做生意?” “会,必须会!” 胤祚怒气冲冲,发出命令。 “鸟哥,搜!他大清哪个生意最挣钱!” 雄鹰:“开当铺,本金一万两。贩盐,有十一个地方可以做,本金十万两起。买地,运河两岸的淤地都在降价卖我们考虑下。还有江南的布匹,十三行的西洋钟……” 它忽然发出嘲讽笑声:“西洋钟这玩意在清朝凭什么卖大钱!” “可值钱了!广州每进贡一座宝石西洋钟,内务府至少垫出上万两。京中最简单的一枚怀表,卖价至少上千两!” 额尔敦从怀中掏出一枚珐琅彩怀表展示给胤祚瞧。 “就这个,花了我三千两呢!” “无知!幼稚!蠢货!” 胤祚从系统中调出钟表的基础设计图和零件,再次发出命令。 “鸟哥,发给他。” 额尔敦神奇发现,眼前凭空浮闪出一张精妙的图纸,并一张极长的清单。 他缓缓伸手,却触摸不到。 “别像个土包子一样摸。这是虚拟的。你今天上课的目标就是把清单背下来,下课后去买齐!” 额尔敦喃喃不绝,“厉害,太厉害了。这都是这只鸟干的?” 雄鹰凑在额尔敦耳边恶魔低语:“请你尊重,唤我雄鹰!” 哎!虽然厉害,但还是像闹鬼! 幸好他额尔敦能屈能伸。 在进入房前,额尔敦伸直手臂,闭上眼,视死如归地说:“这位鸟大爷,我先伺候您上笼歇息。” 今天的上房气氛又一次很不对劲。 昨天六阿哥和额尔敦刚“打”了一架,今天便好得似乎穿同一条裤子。 只是这六阿哥不知因何事一整天都怒容满面,而那额尔敦却是大变样——他变得像条哈巴狗,一整天都举着盘零嘴,替六阿哥喂鸟。 皇子师傅徐元梦三番两次地从后冒头,悄悄打量坐在最后的那两人。 奇怪,真是奇怪。 皇子们读完开始练字,徐元梦站起身,慢慢踱步在房中巡视。 太子爷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板正,大阿哥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狂野,三阿哥四阿哥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俊逸,五阿哥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看。 但是—— “六阿哥,您不写字,在画画?” 胤祚没抬头,“嗯”了一声。 “您这画的是?” “财神。” 徐元梦连忙大声咳嗽,想把六阿哥这句话掩盖过去。 天可怜见的,今儿房不能再闹出事了。 没成想胤祚笑嘻嘻抬头,热情地问:“徐师傅是喉咙不舒服吗?我瞧您是肺热之状,应该需要一副化痰止咳的药。” 胤祚提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下一个药方后,递给徐元梦,“这是川贝枇杷膏的方子,每日三到五次,用后一刻钟勿喝水。” “谢谢六阿哥。”徐元梦心头暖融,珍重接过,一时甚至忘记点评六阿哥的字迹不够端正。 胤祚笑说:“不用谢。五两银子,徐师傅,您是给现银还是赊账。” 徐元梦一愣,坐前方的皇兄们也诧异回头。 四阿哥当仁不让,走在教训弟弟的第一线:“小六,说什么呢!怎么能问徐师傅收钱!” “看病收钱,天经地义。而且我这方子经过删改,比京中现卖的各种润肺膏方都管用。” 胤祚皱皱眉,从徐元梦手里抽回药方。 “给你方子我吃亏了,这样吧,下课后我让额尔敦配好给

您送到府上。只收您三两银子。” 额尔敦连忙点头,“小事一桩。徐师傅,您准备好碎银,我这儿找不开。” 四阿哥怒斥:“额尔敦,你跟着起什么哄呢!” “四阿哥,我额尔敦出力,六阿哥出方,收点跑腿费和成本费,也不算过分吧?” “你两?你两!你们两……”四阿哥气得两眼冒金星,他是造了什么孽,把这两冤家凑到一起。 小六到底是有什么筹码、什么魔力,怎么让额尔敦一夕之间倒戈,陪他玩上这挣钱的游戏了? 见四阿哥马上要起来发作,徐元梦立刻息事宁人。 “出,出!应该的!应该的!”徐元梦从荷包里掏出一枚银裸子,交到胤祚桌上,“奴才提前付,提前付!” 他捏着嗓子又干咳两声,“我这嗓子啊,多少年都没有清脆过了,感谢六阿哥赐药救我啊!” “既然是顽疾,那徐师傅得常喝啊。给您凑个六副,六六大顺,这回先拿一副走,剩下的每逢变天或柳絮纷飞前,我派人给您送去一副。” 胤祚随手写了张欠条。 “这生意第一次开张,买五送一,我还给您免运费。总共十五两,三成先付,七成后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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