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着尊荣夫人浅笑着:“臣妾整日忙着打理后宫事宜,着实分身乏术,况且臣妾害怕若是日后臣妾有了自己的孩子,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万一委屈了小皇子,岂不是臣妾的罪过。”
尊荣夫人有些纳闷,后宫她和皇后不和众人皆知,今儿皇后转性了?
却不想皇后又说道:“小皇子年纪尚小,正是需要人规范言行之时,若是能有一位性子温和之人当做母妃,必然能养成温润如玉的公子,圣上以为如何?”
永安帝眼角眉梢浮起笑意,若是皇后立马答应愿意抚养,倒是个麻烦,他还得想着再如何打压太师一党。
“还是朕的皇后更有格局。”
尊荣夫人气得恨不得扑到圣上的怀里再吹几句耳边风了。
“圣上~”
这时阿宝公公带着一个婢女进来,尊荣夫人愈发慌乱了,竹若也不见了身影,不知会不会牵连出她。
“圣上,只听这个婢女说是一个叫松儿的婢女给她带话,说是椒房殿的人让她将李八子骗出来,其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奴才去找了这个叫松儿的婢女,找着时人已经投井自尽了。”
永安帝方才的好心情全无,他看着尊荣夫人,尊荣夫人立马跪在他面前,“圣上冤枉啊,臣妾并未干过害命之事,还望圣上明察。”
竹若此时从侧门由溜进来,给尊荣夫人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若不是你,为何会牵扯到椒房殿?”
尊荣夫人慌乱中看向薛重琅,“定然是你,对不对?”
薛重琅都被气笑了,人在屋里躺,祸从天上降,她只是来看个热闹,结果自己倒变成了热闹。
她勾起唇角不紧不慢道:“臣妾蒙尊荣夫人照顾,不幸染了风寒,昏睡两日都不知外面发生了何时,今儿凑巧来看看,怎么就变成我是主谋了?”
尊荣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薛重琅,原以为是个好拿捏的,现在看来倒是伶牙俐齿的很。
竹若说道:“薛长使可要好好想想,毕竟现在关乎的可是椒房殿的名声,尊荣夫人身为椒房殿主位,不管发生了何事尊荣夫人都会帮着想法子解决的。”
这话明里暗里都在说,你若是不背这个锅,日后在椒房殿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薛重琅自是不怕她的,尊荣夫人的兄长不过是七品小官,而她的父亲乃是三品官员,即便她和薛家关系不好,她父亲为了自己的前程也不会弃她不顾。
“那尊荣夫人倒是说说,我为何要谋害李八子,我一不争宠,二不要孩子,三还在病着,你说我图什么呢?”
“家世门第样貌我皆有,我为何要害她?”
“我倒觉得尊荣夫人更有嫌疑,倒像是为了争取孩子谋害了李八子。”
薛重琅的话像一把利刃直戳永安帝的心,这么多年他子嗣稀薄,也有怀疑过是后宫争宠以至于皇嗣无法存活,却一直找不到证据,如今已经到了明目张胆抢皇子的地步了,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尊荣夫人怒目看向薛重琅,“你胡说,本宫恩宠不断,有没有孩子对本宫并无影响,你少污蔑本宫。”
“污蔑?”
薛重琅嗤声,“宋殿帅官职连降,圣上近日去的哪儿你不是不知道,你想固宠,想要宋殿帅官复原职,所以你出此下策,对吗?”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言语中带着几丝笑意,像是将尊荣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圣上,圣上你莫要听薛长使胡说。”
薛重琅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指尖,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懒洋洋的,一副不怕得罪尊荣夫人的模样。
“我胡说?今早我可是瞧见尊荣夫人听见李八子死了的消息高兴的都快笑出花来了,见着小皇子来了,第一个冲出来要抚养孩子,想来这每一步都在你的算计中吧。”
薛重琅眉梢轻挑,越显她肆意散漫。
尊荣夫人发疯似的指着薛重琅咒骂道:“薛重琅你做的事情少往本宫身上扯。”
“我什么也没说啊,你着急什么,心虚了?”
薛重琅状似无意地笑着,“对了,下次让嬷嬷教小皇子说话的时候记得教全一点,免得像今日一样尴尬。”
尊荣夫人不可置信地看向薛重琅,她怎么知道的?
永安帝伸手拉住小皇子的手,温柔道:“越儿,你告诉父王,嬷嬷教你什么了?”
小皇子胆怯地看了眼尊荣夫人,永安帝又道:“越儿,你放心说,父王给你做主呢。”
“嬷嬷说我母妃死了,就会有别的夫人来抚养我,若是父王问我想让哪个夫人抚养我,我就要说是尊荣夫人,还说尊荣夫人很喜欢我,还说尊荣夫人得宠,能为我谋得好前程。”
永安帝越听越气,他的手拂过桌面,玉盏叮叮当当滚落一地,茶水溅了尊荣夫人一身。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永安帝气呼呼地看向尊荣夫人,“你说薛长使胡说,小孩子也能胡说吗?”
“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