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人在哪儿抽烟,屋子里烟雾缭绕。
不懂事的孩子在人群里跑来跑去,叽叽喳喳。
青壮年没几个,好多妇女在哪儿说说笑笑,做针线活,打毛衣,根本没把承包地当回事。
马小冬的老娘郭素容早就来了,在哪儿给儿子纳鞋底,穿针引线。
她一手拿针锥子,一手将线绳子扯得呼呼啦啦响,好比大鹏展翅。
女人时不时将大针在头皮上蹭一下。
据说大针在头皮上摩擦,可以当磨刀石用,保持针尖的锐利,不容易变钝。
马小冬跟梨花刚进场,就看到老村长张富贵在哪儿用烟袋锅敲桌子。
砰砰砰!
“别吵了别吵了!下面宣布土地承包的事,咱村南山有块地,整整三百亩,需要承包出去,底价是一百块一亩,有意向的马上可以抬价了……!”
张富贵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山民的手里有钱,可大队部却没钱。
几个村委跟支委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承包费,就是用来开工资的。
可山民们的踊跃性却并不高。
男人们大多数出山去打工,土地承包以后让谁种?
女人要照顾老人,养孩子,还要喂猪喂鸡喂鸭,自留地就够她们忙活了。
目前,能将三百亩地一口吞下的,只有两家。
一家是马小冬,一家是张二叔。
全村人都知道他们种地发了财。
“我出一百一十块!”
张富贵的声音刚落,张武就站起来呼喊道。
马小冬一瞅不乐意了,就是瞧不惯那小子嘚瑟。。
“我出一百二十块!”他同样跳起来喊道。
“我出一百三!”张武毫不示弱。
“我一百五!”
“我一百六!”
“两百!”
“我两百一!”
“我出两百五,承包三十年!!”
马小冬怎么会让他得逞?立刻把价格抬到最高。
张武闻听,顿时好像泄气的皮球,坐在那儿不言语了。
郭素容在旁边吓一跳,忍不住用针扎了儿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