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草船借箭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不是山匪！”钱博等人脱掉身上披着的吉利服，露出里面本来的破风军的制服，江阳府衙守城的卫兵这才看清，眼前的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是山匪！

“我们是什么人，你们等一下就知道了！说，定国公人在何处？！”府衙卫兵还想抵抗一下，没成想，这府衙的卫兵如此不堪一击，钱博一个肘击，就将他击倒在地。

“定，定国公就在府衙，就在前面！”

得到了方弘翊的消息之后，方予安和楚望辰，马不停蹄地就往府衙赶了过去。

张德元和钱博带着人，扣押着江阳府衙的人，一路赶到了府衙。而负责监视方弘翊的卫众，看到来势汹汹的破风军，一时竟不知该做出如何反应，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同伴也被扣押在对方的队伍当中，张德元一语未发，仅一个眼神，就吓退了众人。

一路畅通无阻，方予安终于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老钟。

“钟叔！”方予安一个箭步上前，看到不久前还在晖都同她玩笑的钟叔，如今竟苍老至此，鬓边竟似有白发生出，不敢想象祖父近些时日究竟是如何度过的。

“二小姐！您终于来了！三小姐呢？”老钟看清来人是方予安时，激动地迎上前，前后仔细查看过方予安没有受伤之后，便询问起了方予宁。

“予宁累了，我便让让她在后方的马车上休息了。祖父呢？可是在房里？”方予安心急如焚，一心想见方弘翊。

“国公爷在房里，刚刚才睡下。对了，您过来时，没碰到这些人为难您吧？”老钟一边引着方予怀往前走，一边询问着。

“为难我？这世上能让我感到为难的，没几个人。”一直默默跟在方予安身后的楚望辰，听到方予安这大言不惭的话，不由地轻笑一声。确实没几人，因为敢为难方予安的，大多都被方予安干掉了。

终于来到了方弘翊的榻前，而方弘翊在听到外面喧哗的声音后，就已经醒了过来。老姜告诉他，是方予安和楚望辰来了。

“祖父！您受累了！”方予安跪坐在榻前的脚榻上，将脸放在方弘翊的手掌上。方予安的家人亲缘浅，前世还是慕辰星时，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这一世，来到方家，有了祖父，有了父母，还有了兄妹，无论是哪一段感情，方予安都是万分珍惜的，尤其是和祖父方弘翊之间的感情。

“好孩子，安全到了就好。”方弘翊欣慰地看着眼前的方予安，一身尘霜，但眼睛却格外的亮。方弘翊有些虚弱，只能半靠在软枕上，他看向方予安身后的楚望辰，轻声说道，“多谢王爷一路护送。”

“国公爷不用客气，这江阳府的水如此之深，也是本王之前没有料想到的。本王也查到一点消息，这里山匪和海寇猖獗，管理混乱，而这江阳府距离我永粟府又如此之近，本王不亲眼来看一看，总是觉得不放心。”楚望辰看了一眼方予安之后，发现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方弘翊身上，便轻声解释道。

“只是如今你们来了这里，老夫担心，不管你们做什么，最终还是会落入这已经设好的局中。”方弘翊没有想到，江阳府之行竟然是一环扣一环，从他遭遇刺杀开始，到城门前受伤，再到医治的耽误及拖延，到如今大部京畿卫被调走，自己深陷府衙内堂；没有让京畿卫一同进入江阳府，是他此行犯的最大的错误。

“国公爷说的可是那被调走的京畿卫？据本王所知，他们现今都被扣在附近的莽山寨中，暂无性命之忧。”

方弘翊看了一眼楚望辰，对于楚望辰将这些事情了解的如此清楚，方弘翊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如此甚好，这样我们就还有机会。当下，还是破局要紧。海寇的那些船，是不是你们放火烧的。”方弘翊看着方予安，虽然是在询问方予安，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那是自然！祖父是不是也看到了？那火光冲天！我要让这全江阳府城的人都看到！海寇，也不过如此！”方予安自信地说道。

“自然是看到了，只是你就不担心如此做，不会激怒那些海寇吗？老夫可是听闻，这些海寇还挺有道义的，只劫财，不伤人。”

“要的就是激怒他们，我已经想好大计来迎击他们了！”

方弘翊一脸好奇地看着方予安，而楚望辰更是侧目看向方予安，不知为何楚望辰的表情很平静，但方予安就是能感觉到，楚望辰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不知是什么大计，能让你如此自信满满的？”楚望辰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他的确不开心，这一路上他以为他和方予安已经和好了，那就应该像之前在戎晖城那样，彼此坦诚，有商有量，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方予安好像越来越不需要他了，她总是在楚望辰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就比如像现在这样。

“你们可有谁观察过，今日白天，江面上是否雾气蒙蒙的，根本看不真切的样子。”方予安卖了个关子，并没有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是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个问题一出，在场的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众人都在仔细回想今日白天，海寇攻过来时，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我记得，那些海寇都是距离非常近的时候，那些值守的卫兵才预警的，好像就是因为江面上雾气太大了，距离远些，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老姜在一旁回忆道，他是今日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仔细回忆了之后，发现好像记忆里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那就是了，我早就听闻，这个季节的江上，白日经常会弥漫着雾气，而夜晚常常夜色明朗，无风无浪，所以昨日我火烧他们的‘战船’，明日白天，他们必然会大举攻击我们。你猜，若是他们知道我们有援兵来支援了，会怎么样？”楚望辰看着方予安亮晶晶的眼睛，就好像天上的星辰那样，容易让人沉溺。

“他们会观望，甚至会远攻，但是绝不会靠近岸边。”方弘翊看着方予安，他好像有些知道方予安想怎么做了。这个案例，在方予安小的时候，就曾在晖都的演武场上，为方予怀他们讲解过了，好像是什么演义里面比较着名的战役，也不知方予安都是在哪看过的这些。方弘翊有次路过演武场时，好奇，便听了一耳朵，正好就是在讲这个案例。

“你可是还需要再扎些稻草人？”想清楚了方予安接下来要做的事之后，方弘翊的心终于觉得轻松了一些，这几日紧绷着的心神，终于不再那么紧绷了。

“祖父，您怎么知道？您怎么还偷听啊？”方予安吃惊地看着方弘翊，这草船借箭的案例，方弘翊怎么会知道？一定是她在给方予怀介绍时，被祖父偷听到了！

方弘翊看了一眼其他还在发懵地众人，尤其是楚望辰更是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和方予安，不由地笑出了声，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楚望辰这样的表情。

“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讲，我路过就听到了，不算偷听。”方弘翊摸了摸方予安的头顶，“好孩子，你还是给他们好好讲讲吧。”

方予安看了一眼周围迷惑的众人，便好心地解释道，“雾气那么重，想必，他们也看不清我们的真实情况吧。那我借一些兵过来，他们应该也看不清楚吧。”

“可是，我们哪来的援手呢？我们带来的那些京畿卫，都被曹刿那狗官给骗走了！”老钟在一旁义愤填膺地说道。

“提到这个，钟叔倒是提醒我了，得先把他控制住，不然走漏了风声，我的计策可就不管用了。”方予安正准备吩咐张德元，却不想被楚望辰一把拉住，“本王已经吩咐人去做了，江阳府节度使曹刿，想必现在已经被你们的破风军给控制住了。”

“真棒！给您点个赞！”方予安给楚望辰竖了一个大拇指，真心称赞道，“我们的援手，刚才祖父不是说了吗？就是稻草人啊！”看着众人皆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后，方予安才继续说道，“我们可以把稻草人放在船上，在穿上破风军的衣服，带上帽子，我想，在那么大的雾气之下，那些海寇想必也无法看清，我们船上站着的，究竟是真的人，还是稻草人！”

“他们看不清我们船上的人，但是又不敢轻易靠近，届时肯定会选择远攻，这样，我们武器也有了！我们其中一条船上放上火雷，最后，在送他们一场‘世纪烟花’，你们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