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问獾獾,何必穷追我哥两个豪情万丈地并肩向前行未多远,却见前面那沟中的乱蓬草大幅度地晃动一阵,明章和明怀立马像看见日本鬼子一样停止前行:“别动,是个大家伙!”明章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微绿的草丛中,明怀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是不是狼啊?”明章推测说:“比狼小,比兔子还大!”“咱哥俩上前看看去!”明怀说着和明章战战兢兢地往前走,要走到那一堆蒿草边上,见那乱蓬忽地分开,从内中闪出一个哈巴狗模样的脑袋来,二人顿时一惊,未待辨认出此乃何物,那“哈巴狗”便龇着牙从那蒿草中窜出,先发制人,朝明章和明怀扑了过来!“妈呀,快跑!”二人不约而同地撒腿就往一边地里跑。只见那草科里窜出来的家伙长相似狗,却比明章家的大黄要小得多,而且四肢短小,简直要挨地了。尾巴短而蓬松,浑身的毛也很蓬松。看身材确实很萌的动物,不过那四只爪子却远非家犬可以相比较,它生得如棕熊一样的利爪。呲起牙来更显得其几多彪悍凶猛。别看它四支短小,但跑起来却是飞快。明章二人拼命奔袭却甩不下它,而且这厮已然越追越近。急中生智的明章顺手拾起地里的一根断树枝,这会儿心中有了几分勇气,回身与追赶者正面相对,这时才发现追赶者远不及他家的大黄好看,细看它的脑袋已经成三角形一般,远不是乖巧的模样,其实它很难看。见明用棍子指着它,这兄台二话不说漏出尖牙,伸出利爪一面用爪子拨开明章的棍子,一面试图张嘴要那木棍,几番较量下来只见明章手中的木棍被它咬的咔咔作响,不几下功夫木棍已被它咬的藕断丝连。明章一见吓得哇哇大叫,心中暗想:“今天才算遇到一个狠角色!”明章继续转身飞奔,而此时的明怀却不知躲到那个壕沟里避灾去了,那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凶险。眼见那家伙又要赶上自己,正巧前面一块坟茔地上正挺立着一棵正在舒展枝条的大榆树,底下的树枝足可以让明章童鞋攀爬上去,这时候却见明章急窜上树去,双手抓住自己手腕粗细的一枝树干,手臂使劲全身力气,一下将整个人扑到了树叉之上,随后抓住树枝继续上爬,口中不停的穿着粗气。等爬到了另一支自己胳臂粗细的树干上时,明章用余光向下头扫了一眼,险些哭了出来,“天哪,这家伙居然会爬树!”自己刚想放宽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原来那猛兽不但有啃木头的本领,看样子爬树也是行家!明章叫苦连连,刚要抱着榆树继续上爬,低头却瞥见那家伙已然慢悠悠地朝地上退去,还时不时的在观望着自己。明章此时已然够到另一支树枝,如果下面那位继续向上攀爬的话,自己势必要再上一层楼的。
直到站在树上看那野兽从原路返回,沿着坝坡朝南面的水坝离去,明章才彻底松了口气。双腿骑在榆树枝上,背倚树干长出了几口气,心中不住地责骂:“妈了吧的,今天撞邪了!”又向下看了看,见自己已经在将尽两房子高的树枝上,于是由衷地为自己赞叹:“自己在急眼的时候爬树的本领还是可以的,平日里没事就在大沙丘练爬树的本领终究派上了用场,爬树是没有白练习的。”“二哥,那家伙走了,快点从树上下来吧!”这时候明怀的头从一处矮树毛子中探出来,对明章喊话。明章打心里对明怀不满,表面上将那许多的哥们义气,真正大难临头是各自飞呀,他逃跑保命的速度远比自己要快得多,他才不顾忌患难与共共同对敌的兄弟情义呢!于是满是抱怨地对明怀说:“别喊了,我听见了!”这一刻明章才晓得自己有些体力不支,坐在树枝上有些懒得动弹,又长出了两口气,俯视下面还真的够高,向下看去有些害怕,若不是背后那神兽追赶,自己平日里他是不会冒险爬这么高的。明章双手再次抓住坐下比较粗一些的树枝,如抓单杠一般整个身子在空中荡了起来,几次用脚试探却终究够不到可以依托的树枝,原来上树容易下树难,索性明章麻利地双手抱住树干,顺势而下,如冬天滑冰一般。身上穿的春衣春裤岂能经得起那榆树皮的摩擦,少许功夫明章的大腿和胳膊都被磨破,疼痛让明章早已分心失神,手脚稍一松劲,整个人便斜侧里跌了下去。幸好下面有树枝缓冲,没有一下摔在地上,但将近一房子高的距离,整个人砸落到树枝上又摔倒地上的痛楚让明章趴在坟头好一阵才缓过来,下把子也被磨出了血。这时候明怀跑到二哥的身边,见明怀捂着肋骨半天无语,忙问明章:“咋样啊,没事吧?”明章缓缓坐起身来,说:“肋巴咯树上了,得缓一阵。”明怀看了看明章:“二哥,你这下巴子咋还干破皮了呢?”明章现在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勉强对明怀说:“从树上下来时候没注意树皮蹭的。”明怀看明章难受的样子忍不住笑,忙扶起明章:“没事赶紧走,别在这地方呆着,这是坟圈子,在这呆时间长了不好!”明章点头:“上回过十五时候撵狐狸回家后我们哥几个脑袋都迷糊了,还是你大叔烧纸念叨念叨给整好的呢,这地方更待不得!”说着话明怀扶着明章踉踉跄跄地从坟地中走出,两只臭姑姑在坟头蹦跳了几下,被二人惊飞。
走出坟地,明章痛苦不堪地说:“完了,我这大腿和胳膊都划出血了!”接着明章又问明怀:“刚才撵咋俩那是啥玩意,真他妈尿性,还能
上树呢,多亏我爬的高。不然还让它撵上了呢!”哥两个重又回到下套想套大眼贼儿的榆树丛边,坐下来,明怀便说:“我才想起来,这玩意叫人脚獾子,老尿性了,拿铁锨砍他,他都敢往铁锨上咬。”明章不忿地说:“像你那么说狼还干不过它呢?”明怀回说:“狼——他妈地豹都不敢和他照量啊,你寻思它是哈巴狗呢?我爸说过,一般玩意弹勒不了它!”明章点头赞叹:“这小玩意是挺尿性!”正说着话自己脚下又有了响动,吓的明章赶忙向一边倒身躲闪,明怀向脚下看不觉得哈哈一笑:“哎——还真上套了!”明章听闻起身一看,果见那大眼贼在他的马尾套中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圈套。明怀一边笑一边将大眼贼拿在手中,解开套子,口中道:“上夹窝子上看看去,这时候应当打着雀了。”------约摸着三四点钟的光景,明章赶回家中,大黄出门迎接,爷爷倚在门口的山墙上对明章说:“今天放学早啊,你一回来我也快给你爸和你大哥他们做饭了!你上屋写作业吧!”明章此时打雀时候被吓得失魂落魄的表情荡然无存,大眼贼的肉和雀肉让他的心情无比的愉悦畅美,不念的感觉真是太棒了。美中不足的只是下巴上还有着一块血痕,这被獾子撵时烙下的痕迹得几天才能下去。写作业的事从今以后他不愿再提及,有好兄弟杨明怀给他鼓劲下决心的那一刻起,念和写作业再和他无缘。于是明章便和爷爷说:“我作业在学校就写完了,爷,咱和小婉一块儿给我爸和大哥他们做饭!”晚饭时候大家照常吃法,没有人知晓明章没有上学,背地里去和明怀打雀去了。只是吃饭的时候大哥问了一句:“你那下巴咋整的,咋破皮了呢?”明章编瞎话的本领还是说得过去的,于是便说:“上学时候着急卡倒了抢的!”一句话轻松搞定大哥,在山上干活累的浑身难受,没人在意明章有哪些不正常之处,实际上你也看不出他哪里有没去上学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