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北辰今天被季家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的,偏生手底下有人在这个节骨眼闹事,所以到了晚上九点多他还没有到家。倒是让闻宴感到庆幸。
今天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好情绪可不能因为唐北辰而坏掉。
唯一不好的就是唐北辰打了个电话回来,让他又被锁链锁在了墙边,还开着视频确定他无法挣脱之后才嘴角带笑地挂了视频。
闻宴放出蜘蛛,蜘蛛就黏在了他身上。
“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走。我不想晏晏继续待在这儿了。”
闻宴安抚性地吻了吻宁煜珩的耳朵,“我还缺个契机。”
宁煜珩双眸浮沉,仿佛有无尽星海在其中闪烁,却又有无尽光线在其中被湮灭。
银色长睫垂下,淡色的唇微启:“我去把他们都杀了好不好?”
闻宴一愣,随即拍了拍宁煜珩的后脑勺。
“你说什么呢?我自己都不舍得让我背上半分杀孽,要是我愿意杀人我早就杀了。还轮的到你。臭蜘蛛,你听我说,我们人类社会可能和你们那儿不一样。我们这杀人是犯法的。虽然在这漫画设定下有人可以无视法律,但是我迷信,你不要为我背负血债,到了地府,容易受罪,懂吗?”
“不懂。”宁煜珩固执地盯着闻宴。
“不懂也得懂。我们可以反抗,但是不要脏了自己的手。”更何况闻宴知道,陆今安回国,剧情步入正轨后,唐北辰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天在暮色被下药后一时冲动下,他差点杀了唐北辰。其实在把玻璃片扎进唐北辰脖子里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他杀不了唐北辰。
有股力量阻止了他进一步往深处扎。
大概这就是天道庇佑吧。还没到他下线,闻宴这样一个小小的炮灰又怎么能动的了唐北辰。不过,闻宴也确实承认自己在清醒状态下很难动手杀人。道德底线不允许他这么做。
所幸,在白月光回来之前的一段故事在漫画里所占的比重并不高,原主在剧情里的推动作用也不高,就是个恶毒炮灰。其他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顶替,到时候就不关他的事了。谁爱当炮灰谁当炮灰。
闻宴起身,想推开窗子透透气,隐约看见向日葵电网旁边坐着一个人。再定睛一看,不就是今天下午遇着的唐一白?
唐一白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于是微微抬头看向了闻宴的方向,两人目光交汇了短短一瞬,唐一白几不可察地微微眨了眨眼,随即就低头自顾自地收拾画板,进了屋。
闻宴感觉他刚刚那个眼神非常的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十点,闻宴打算睡觉。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极了他在出租房里有一次大晚上的碰见有人偷盗的声音。
那天他睡不着,衣角摩擦声他明明不该听见的,可是那天晚上,不知是不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还是因为太过寂静的夜晚,总之,他居然被一阵极其轻微的声音闹醒了。
他醒了之后,就拿着疏通马桶的马桶塞蹲在了门口。然后,门被撬开,他当头就给了那小偷一棍。
再抬脚一踹,人就被踹倒在地,然后他立刻喊了一声:“着火了!着火了!”
周遭的邻居被闹醒,小偷就跑走了。
小偷跑走的时候,他还看见他的手放在裤兜里似乎抓握着什么东西。
现在想来闻宴只能说自己运气太好了,恰好那天就像是突然有了预感一样睡不着,这样的例子闻宴还能举出很多,除了最后把他送到这里来的一场车祸以外,很多时候他都能化险为夷,久而久之就迷信了。
现在这个情况就和当时很像很像。
所以闻宴躺下装作睡了的样子,果不其然,有钥匙开锁的声音。
窗帘刚刚被闻宴拉开了,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玻璃撒下一地清潭碎影,黑暗从床沿蔓延到门口,门一开一合,闪进两个黑影。
那两个黑影彼此示意了一下,就飞快地扑到了闻宴面前捂住他的嘴。闻宴一副惊恐至极刚刚被吵醒的模样。
他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连忙挣脱,口中发出无助又仓皇的“呜呜”声。
为首那人三四十的模样,发际线已退至后脑勺,已是地中海,满脸横肉,面相凶残,如今却是猥琐至极地搓着手,一只手捂住闻宴的嘴,另一手拽紧了他身后的锁链,压低了声音道:“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我给你唐北辰的房间的钥匙,你就陪我玩一次。人不能不守信,你不履约我就来了。”
背后那男人一脸尖酸刻薄相,下巴尖削,面颊微微向里凹陷,好巧不巧就是漫画开头的那个羞辱原主的反而被闻宴踹倒在地的男人,此时正抓着闻宴的胳膊。
“药呢?拿来。他醒着待会儿叫怎么办?”
地中海男人一脸急躁地看着另一个低声吼道。
另一个嗤了一声,掏出一小瓶药“没胆子,只敢把人迷晕了再上。”
“说的好像你有这胆子一样。好歹也是唐北辰的人。不知道这样的大老板上过的人是不是真和外面不一样。看这脸也没惊艳到哪去啊。”
“少废话,还不赶紧。”
闻宴自始至终都惊恐万分地听着那如同刽子手一般的话语,不断的摇头,甚至因为被捂着嘴,卡着喉咙,连眼角都因为窒息而泛着粉色。
地中海男人一见这场景当下骂了一声,就要给闻宴吃下这药,哪知刚抵着闻宴的唇,闻宴突然扬唇一笑。
刚刚水汪汪的眼睛顿时邪气肆意,那男人还没反应过来,闻宴便双腿猛地一蹬,直踢男人下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