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苍老的声音随即在树林深处响起。
“境界?!哼!我不像你!非要求什么白日飞升,我对这人间满意的很。”
道姑闻言气似乎更不顺了。
“哎,不是我想!而是作为玄门掌教我必须为玄门求取人间大道做出垂范,如果我贪恋人间而放弃羽化,又如何招募来新的弟子劝人向道啊!”
说话间一位满头花白头发的邋遢道人缓步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你还是这个德性!满嘴的仁义道德,责任道义的!你也不嫌恶心吗?”
道姑愈发气恼的骂道。
“师妹,此言差矣!仁义道德那是儒家的东西,我可从来没有挂在嘴边,责任道义那是我辈玄修者的毕生追求,我不把这些话整天挂在嘴边,挂些什么?!”
老道大步流星径直便向这边走来,那白袍人却立即张开了衣袖,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如同涟漪一般一圈又一圈的向四周扩散了出去,似乎极其忌惮来人。
“六识!去给我杀了这个讨厌的家伙!我看见他就生气!”道姑听邋遢老道这么说顿时恼了,居然立即向身边的白袍人下达了诛杀令。
“你疯了吗?就是咱们两个一起上也撑不了十个回合!你不是还没活够吗?何必作死?”
但是白袍人却是毫不犹豫的就反驳道,看来对于双方的实力评估,这个六识与这个道姑有着根本不同。
“胡说!师妹是贫道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了,何谈一个''打''字?师妹近来可安康?为兄有礼了!”
说话间老道已经来到了道姑的近前躬身一礼。
“你别出现在我面前,我自然安康!”道姑侧过身子并不理睬他,更没有回礼。
“哎,师妹当日离开蜀山来到了这个飞云岭隐居我就不赞成,在这隐居难免会被人打扰,但是师妹你坚持为兄也是只得依了你!这算来已经一百又二十一年了……”
邋遢道人不禁颇为感慨的说道。
“哼!你倒记得清楚!”道姑虽然还没有消气,但是见老道对分别的时间记得如此清楚也是颇有些意外。
“与师妹分别的每一日都是如此的摧心肝,岂有一日敢忘!”
邋遢道人突然一改之前的口吻,深情款款的言到,那道姑闻言周身上下不住的震颤似乎心神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几乎要站立不稳了!
好半天才终于稳住了身形,伸手扶着胸口双眸闭了许久这才缓缓的睁开。
“你是疯了吗?突然疯言疯语的!要死了!”道姑这时的语气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羞恼!总之是主打一个复杂!
“为兄说的话句句属实,我对师妹之情可鉴日月,何来疯言疯语一说!”那老道却是极其坦然的说道。
“够了!你打住吧,你要是真的有情,当日我让你把掌教之位让给天行,让天元师弟做宗主你我一起去海外仙岛隐居你就不会拒绝我!”
道姑总算是稳住了心神立即开始翻旧账。
这个女人不论读多还是读少的,不论漂亮的还是不漂亮的,不管是有理没理的,似乎都善于翻旧账。
而每一个人男人却都偏偏都很怕这一手,翻旧账之前不论多占理,这女人一旦翻完旧账之后男人都只有理屈词穷溃不成军这一条路。
在这条铁律的笼罩下,哪怕是这邋遢道人修为已经冠绝天下无人能及也是瞬间开始挠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算了!你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的,还是说正事吧。”道姑知道这牛鼻子也说不出什么来,终于换了个话题。
“师妹说的是,不知道结果如何?”邋遢道人极尽谄媚的问道。
“你还是问六识吧,我还没来得及问他。”道姑望了望不远处的白袍客说道。
“六识兄,一向可好?!”邋遢道人来到白袍客近前深施一礼,但是白袍客却立即闪退出去好老远,极其忌惮的望着他。
“哎!咱们还是别废话了,有事你就赶紧问,你这家伙给我的威胁太大了,你要问什么直接点,问完了你赶紧离开飞云岭。”
邋遢道人是个有身份的人,自然要有个礼数,可是白袍客却对这个邋遢老道极度的忌惮,丝毫没有和他寒暄的意思。
“我想知道那个小子是我要找的人吗?”
“我只知道他要拔出的剑在天梯!”
“他体内的魔气是不是当年那次祸乱遗留至今?!”
“当然!”
“时隔千年,魔气如何传承至今?却又如何丝毫不见衰减?又如何凝聚在他体内?”
“你去那烂陀寺找答案吧!”
“多谢六识兄!”
“不必客气,快走不送!”白袍客却如同送瘟神一般的不肯领情。
“那魔头不是已经封印了吗?这执剑者还这么让你上心?你还是想拔出那柄剑?!”道姑却在此时突然问道。
“魔头虽然封印,但是如今的魔尊却更加令人不安……”
“不是已经有一个时空行者来了吗?”
“尚不能确定就是此人……”邋遢道人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悬浮在半空的蜀山意味深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