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却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尤其是后半夜,她还做噩梦了,梦里,有一团黑影在追自己,她跑啊跑,那黑影追啊追,她心跳加速,冷不丁一头跌在了深渊里。
那幻境消失了,但黎梦却在大口大口的喘息。
什么时候天才亮起来啊。
东边有了鱼肚白,黎梦才刚刚醒来,胖子就来拍门了,还好心送了早餐过来,她自然没好气了,“你吓死我了。”
“你多厉害啊,你还害怕?你担心我是坏人,不应该啊,你家老公没传授你防身术?”
“什么防身术不防身术,”黎梦吃热喷喷的灌汤包,蓦的想到了凌北北和凌暖暖,“要是他们能吃这么好吃的灌汤就好了。”
色香味俱全,可口极了。
王胖子嘿嘿嘿的笑,“你这么舍不得孩子啊,那你还能做生意,未必孩子就舍不得你。”
“你……”
黎梦攥着拳头锤一下王胖子,胖子脾气好,任黎梦折腾。
半小时后,工人们到了,王胖子忙了起来,“这边怎么还磨洋工了?做什么呢这是?这些都要搬到后面去……”
这些得罪人的事黎梦不好做,倒是王胖子,将大家弄的团团转。
最近因了养殖场的事,黎梦忙的不可开交。
她已经多天没回去了。
倒是凌朔野,恢复公职以后反而是习惯了回家。
当初的欢声笑语不见了,孩子们去求学了,黎梦开养殖场了。
里里外外弥漫着一股凄凄惨惨戚戚的萧瑟。
自黎梦进城以后,凌朔野倒时常魂不守舍。
电话每一次振铃,他都飞快的去接听,渴望电话的另一边会是黎梦元气十足的声音。
但遗憾的是黎梦似乎彻底将他忘到爪哇国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
下午,凌朔野到了单位。
成功的办公室,两人面面相觑。
成功愠怒,拍着桌子,“不像话,是你想要调任就能调任的吗?这需要领导们上商榷,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原来,凌朔野准备调任到现成附近的片区去。
他调查过了,那片区就在黎梦养殖场附近。
成功扫视他,“是因为孩子?”
“不全因为孩子,”凌朔野不知道说什么,成功却哈哈大笑,指了指他,“你啊你,真是想不到。”
这钢铁硬汉居然侠骨柔肠,脉脉含情。
进城不外乎想要和黎梦一起生活罢了。
被准予离开,凌朔野急急忙忙办手续。
下午,有人打电话过来。
接了陌生来电,对面是凌暖暖的声音,“爸爸,我好想你啊。”
“爸爸也想你们。”
凌朔野时常教育孩子们“贵在自立”的思想,他们也的确能忽略环境随遇而安。
“我在这里一点都不开心,”凌暖暖带着哭腔,“他们说我是乡巴佬,土包子,泥腿子。”
闻言,凌朔野怒从心头起,攥着听筒的手暗暗用力,“谁家孩子这么没教养啊,谁还这么说你,你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