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人被关禁闭还不老实呢

柳穆清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又说不清。抬眼去看林氏，她只是热情又略显尴尬地给自己布菜，异常热情地招呼自己吃饭。

猜不出，柳穆清便不猜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安心吃饭。

正吃着，旁边突然热闹起来，大家都趴到窗户上往外面看，然后议论着什么。

柳穆清听了听，好像是说什么黑阎王，赵五娘……

柳穆月也好奇，便挤到人群里往楼下看，好一会儿才回来。

“是刑部赵侍郎家的赵五娘，走路的时候不小心冲撞了黑阎王的马车！”柳穆月看完热闹略显兴奋地回来给大家讲，“你们猜结果怎么着？”

黑阎王便是大皇子的别称，能叫黑阎王，肯定不是好惹的，赵五娘冲撞上他，估计得挨骂了吧？

“哎呀，你这丫头别卖关子，不会是挨骂了吧？大庭广众被黑阎王骂，够丢脸的，估计她回去要哭几天呢！”林氏有些幸灾乐祸，也没什么仇怨，只是听到这样的八卦下意识的反应。

柳穆月嘿嘿一笑，“骂算什么，黑阎王直接用鞭子抽了，我的天，就一鞭子，赵五娘的后背就见了血！”柳穆月回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还有些吓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想想都疼！

柳穆清和林氏都有些意外，“赵五娘骂人了？”柳穆清疑惑地问。

除非是赵五娘太过嚣张吧？否则的话应该不至于用鞭子吧？好歹是刑部侍郎的女儿，不看僧面看佛面都不应该当街动手吧？

“前面我没看到，但是听别人说，好像赵五娘开始没认出黑阎王的马车，所以叫嚣了两句，黑阎王一句话都没说，从马车里出来就挥鞭子了！”柳穆月解释。

“黑阎王就是黑阎王，太可怕了！”柳穆月想想都后怕，好惨，幸好冲撞他的人不是自己，否则的话面子里子一起丢了！

“叫大皇子吧，别一口一个黑阎王的了，如果你不想被抽的话还是时刻提醒自己在外面说话要小心！”柳穆清忍不住提醒道。

“对对，二娘说得对，这一点你要跟你妹妹好好学学，以后在外面说话可不能口无遮拦了，小心祸从口出！”林氏非常赞同柳穆清的观点。

“哦对了，你不是和赵五娘的关系很好吗？你要不要去看看？”林氏问柳穆清道。

柳穆清摇了摇头，“她现在的手帕交是太平公主，我去恐怕只会让她以为是去看她笑话的，还是不去了招人烦了！”

说起这个，林氏也叹了口气，这一点她和柳穆月也深有体会。自大家主遇害后，她们再出门显然没有往日那么受欢迎了。

早知道应该早早将穆月的婚事定下来的，想起这个，林氏更加懊恼，都怪自己的郎君，非要挑个门第好的，这么挑来挑去的，没落了，只能等人家来挑，唉！

“不说这个了，你们说，大皇子这样当街抽打赵五娘会有什么后果呀？”柳穆月好奇地问。

这一点，柳穆清倒是没想过，听说大皇子行事乖张非常不受宠，又这样不顾法纪，责罚肯定不小吧？

“再责罚那也是皇上的儿子，放心吧！”这一点林氏倒是看得清楚，无非就是关个禁闭，罚点银子，还能怎么着？让赵五娘打回来？皇上敢罚，赵侍郎都不敢接！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几人吃吃喝喝逛得开心了才回府。

逛了一天柳穆清也累了，晚上早早梳洗躺下，心里还在想着祖父的事，将祖父的学生们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想着谁能帮上忙，帮自己上一份奏折，请奏皇上能让祖父早日入土为安！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然后就听见司棋轻轻地敲门声，“二娘您睡了吗？”

“还没呢，进来说吧！”，柳穆清起身披上衣服，司棋轻手轻脚进来后，在她的床前小声道：

“小姐，四郎偷偷过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和您说！”

柳穆清皱了皱眉，赶紧换好衣服，然后让司棋将四郎柳穆彦领进来。

四郎有些怯怯地，站在那儿不敢抬头。他年纪也大了，又是这个时间，君子当避嫌这个道理他懂，只是事情有些着急。

“我换好衣服了，我们是姐弟，没关系，有什么事情你只管大大方方地说！”柳穆清看出他的窘迫，温声提醒道。

柳穆彦这才抬起头，有些不放心，还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像是担心有人偷听似的。

司棋赶紧出去守在门口，柳穆清便示意他放心说，没关系。

“我昨日不小心听到母亲和父亲说话，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来提醒二姐姐一下比较好。”柳穆彦终于开口，柳穆清也不着急，静静等他说完。

“母亲似乎在给二姐姐说亲事，好像对方是一个有点学识的清贫人家。但那人不信母亲会把二姐姐您嫁给他，要当面见一见您，母亲同意了，说是今天带您去见他。”

“我本以为这件事二姐姐您是知道的，但是今天又听到母亲和父亲说话，好像您并不知道这门婚事。我想着，婚姻大事，还是要提醒一下您比较好，否则会耽误二姐姐您的一生的！”柳穆彦的眼神清澈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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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穆清心下感叹，祖父的眼光真好，四郎的品性确实不像叔父，也不像婶婶和老夫人，他的确遗传到了祖父的基因。

“你这样过来告诉我，不怕被叔叔婶婶发现后，责罚于你吗？”柳穆清问道。

柳穆彦坚定地摇摇头，“我是偷偷来的，他们都睡着了。即便被发现了也不怕，大不了就是一顿鞭子，用一点点皮肉之苦，换二姐姐一生的幸福，值了！”

柳穆清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四郎！你的恩情二姐姐记在心里。小小年纪，就有君子的作风，不枉祖父那么喜欢你！”

“真的？二姐姐说的是真的吗？祖父很喜欢我吗？”柳穆彦本来有些忐忑的小脸此刻变得异常兴奋。

他从启蒙时就听夫子们讲朝堂上的事，所以从小他心里最崇拜的人便是自己的祖父。但是祖父好像并不喜欢自己，总将二姐姐带在身边，二姐姐不知道自己有多羡慕她呀！

柳穆清使劲点点头，“说起来，祖父只有一点点地喜欢你”柳穆清解释，柳穆彦听到此处，小脸瞬间就垮下来，他就说嘛，祖父怎么会喜欢自己。

“但更多的，是欣赏你！”柳穆清看着四郎笑着补充道，“祖父常说，他这么多的孙子孙女当中，只有你遗传了他的风骨。只是碍于老夫人和你母亲的缘故，他不敢亲近于你，怕你被他们当成争宠的棋子教坏了。”

柳穆清看着有些激动得说不出话的四郎，继续道，“你现在年纪小，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不能理解，今日暂且记下我的话，等你长大了，总会明白祖父的苦心和我话里的意思。”

柳穆彦使劲点点头，“我明白的，不用长大，我现在也明白的！或许等我长大了会明白得更多，但此刻，我想我有一丝丝地理解祖父的苦心！”

柳穆清很欣慰，“我让司棋偷偷送你回去，记住，如果碰到人了，你就说你白日里有学业上的问题想不清楚，翻来覆去睡不着便来我这里借看。碰不到人，你就从来没来过我这里，知道了吗？”

“嗯，二姐姐放心，我一直都是呆子的形象，大家会信的！”柳穆彦还沉浸在刚刚激动的情绪里，柳穆清笑笑让司棋送他回去。

柳穆彦离开后，柳穆清更睡不着了，心里冷哼，林氏，哼！再借给她两个脑子她也没有这样的算计，看样子有人被关禁闭还不老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