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这贼是谁?”
“还用问?用屁股都能想到是谁,主心骨回来当靠山,就敢作妖了呗。”
“厂领导都眼瞎?一个劳改犯还能当高级工人?”
“何止,瞧这架势,应该还想再当一大爷呢,呸!什么玩意儿。”
……
这些话尽数钻入陈萍耳中,她才明白易忠海强出头的意思,看来这次丢鸡跟栽赃都不简单。
贾张氏是想进小食堂占便宜,易忠海是想剪除陈萍在四合院的羽翼。
第二天傍晚柳主任就到四合院找陈萍,宣布易忠海已经落户到四合院。
“柳主任,我想问一下,易忠海的户口是落在四合院集体还是落在谁家?”
陈萍等柳主任宣布完毕,就问出疑虑。
“当然是集体户口,他又没有房子,哪来的个人户口?”
陈萍有些隐晦开口:
“不好意思啊,柳主任,我不是质疑你的业务能力,只是以前在街道办工作的时候,好像规定落户集体,需要咱们四合院的全体住户通过,我们没接到过通知,怎么就落到了集体?
是不是政策有所改动?那咱们院子还有两家新搬来的,一直是轧钢厂做担保才有临时粮本,能不能麻烦你也给顺手给办一下。”
柳主任有些尴尬回复:
“那个…那个他们情况不一样,易忠海是轧钢厂的高级技工,是厂里要求的。”
陈萍摇头说道:
“那不对,厂里没资格这样要求,自从公私合营,轧钢厂当初捐赠的房产,全部被划归街道办,没有分配权,只能到街道办,以个人名义租房。
这是厂后勤科对那两家新住户说的,街道办却说,只有厂里分配房子之后才能真正落户,只是给他们安排了临时住所和临时粮本,根本没落户。
可易忠海也没有分配房子,凭什么能直接落户?要么你们街道办把他们的户口同样落下,要么把易忠海安排到其他院子,免得引起矛盾。”
柳主任不悦的催促:
“我还不知道有这个事,我回去就落实一下,今天先把易忠海的事办了,你先来签一下字。”
陈萍看过内容,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这个字我不能签,易忠海是劳改犯,你们街道办都不敢在这承诺上签字,我更不敢。
你们街道办拿轧钢厂的好处,却要我们群众担责任,肯定不行。这样,咱们待会儿开个全院大会,你跟所有住户给我写个免责声明,我就签字,怎么样?”
柳主任见陈萍这么犟,便威胁道: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走个过场,你要是不签,我就告诉易忠海,他前妻改嫁给你父亲的事,你要是不想他们被骚扰,就赶紧签了它。”
陈萍轻嗤一声,不屑道:
“你不知道?我爸年前就去纪检看大门了,你觉得他凭什么能去那?就你这威胁,还是省省吧。
人家别的干部都趁这回炼钢的机会高升了,就你还原地踏步,为什么?就你这不知道为百姓办实事,天天跟劳改犯腻歪的干部,迟早得被撤。”
柳主任脸色气的铁青,颤抖的手指着陈萍说不出一句话,最后留下一句“你胡扯”,就愤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