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中夹带着许多巴掌大的小人儿,一个个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好不凶恶。
小人儿进了庙里,径直扑到无心身上,将他牢牢压住,有的还捂住他嘴。
他登时就不能动了,嘴也发不出声。
小人儿之后,另有两个纸片也似的男女随风而入。
无心瞪着他们看。
男的穿黑袍、戴黑帽,左手捧着一本黑薄子。
女的穿白袍、戴白帽,右手捧着一本白薄子。
俩人帽上都插着一只竹签。
再看他们面容,比小人儿更加可怖,嘴巴竟都被密密麻麻的细线缝死。
这对男女虽然可怖,却吓不到没心没肺的魏公子。
魏公子不去想他们和小人儿来此作甚,而是绞尽脑汁的思考:
“这两个猪狗嘴巴被缝住,不知他们如何吃东西?”
俩人到了他身边,一左一右坐下。
黑袍男子先伸出手,往他心口摸去,自然是摸了个空。
男子面目没有表情,身子却一抖,显然吃惊不小。
白袍女子忙扯开无心身上破烂的圆领袍,看到空空荡荡的胸,也是一抖。
俩人愣了片刻之后,男子将手从无心的心口移到他脸上。
这只右手刚落到脸上,无心见他左手的黑薄开始快速的、一页接一页的翻动,直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
男子拿开手,冲女子摇了摇头。
女子如法炮制,将左手按在无心脸上,右手的白薄子开始翻动。
翻到最后,她也是摇头。
无心正不知这两个猪狗要干什么,忽听闭目养神的赵齐贤说道:
“你们两个,怎地才来?”
俩人慌忙跪地,冲着赵齐贤叩头不已。
赵齐贤睁开红肿的眼睛,将他们瞥了一瞥:
“查完了?”
俩人点头,表示查完了。
“没查到?”
俩人摇头,表示没查到。
“那怎么办?”
俩人发呆,表示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齐贤先甩出一滩清鼻涕,随后冲白袍女子伸出手:
“拿来!”
俩人对视片刻,交流了好几个眼神。
尽管整个肢体都表现出极大的抗拒,最后还是不得不乖乖将簿子呈上。
赵齐贤左手接过簿子,右手冲男子伸了过去:
“笔呢?拿来。”
全身都是黑的男子,从怀里掏出杆白笔,战战兢兢递上。
赵齐贤用舌头舔舔笔尖,龙飞凤舞在白薄上写下几行字。
写罢了,他将薄、笔扔还给二人:
“这小厮是我庆国人,就如我孙儿一般。他遭逢不幸,所以无心有命,自然不在两薄之上,更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我适才已经将他名字写在薄上,你们不得随意改动!”
“还有,你们回去告诉姚成安,我和他无有仇怨,不会找他的麻烦。让他也少来惹我,更不许再查我孙儿!”
“惹急了我,我踏平他千德林,让他断子绝孙。”
“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