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何竺霖见过潘春香后,余绍西立刻让众人集中调查何竺霖。
何竺霖在女朋友头七之后就消失了踪迹,不少人都以为他受打击太大,出国散心了,因为何竺霖两周之前曾在朋友圈了一张机票,那是他和女朋友原本度蜜月要去的地方。
何竺霖的邻居表示他这几天也没有看到何竺霖。
到这里,案子走入了死胡同。
余绍西调出几个受害人活动范围的视频监控,这个工程量大,他毫不客气地找师兄借了几个人手,一群人窝在狭小的监控室里,开始寻找蛛丝马迹,五六个小时下来,眼睛已经泛起了血丝。
余绍西正准备让众人轮流休息时,听见项言说:“找到了。”
一群人全围了过去。
“这里。”项言指着右上角第一个视图道,“退到十分钟之前。”
技术人员依言将时间往后倒退十分钟,同时放大第一个视图。
空无人烟的马路,偶尔有零星几辆车开过,路边有行人在走。这时,一辆电瓶车开了过来,车上的人穿着标有外卖样式的衣服。
车子开到了一个小胡同里,几分钟后又重新开了出来。
付瑞玠忽然“咦”了一声,他皱着眉头:“我怎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是身高。”项言道,“一开始前置镜是在肩膀处,但是再出来的时候,前置镜就到了对方胸口。”
余绍西:“去查下车牌。”
一个小时后,警方根据车牌号找到了被遗弃到了垃圾焚烧厂的电瓶车,联系上车主时,车主骂了句脏话。
那天他接了个外卖单子,这个地方他也去过很多次,所以也没多想,骑着电瓶车就去送了。到的时候那家门锁的,敲门也没人应,他正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后脑勺一阵剧痛,整个人昏了过去,等他再醒来,人已经在了医院,电瓶车也不翼而飞了。
还是隔壁出去买菜回来的邻居现他倒在地上,于是送他去了医院。车主想保案,却被告知这家的主人在外出差还没回来,警方调查了一番也没查出什么,案子最后不了了之。
车主家境并不富裕,这辆电瓶车还是借债买的,车子丢了,不仅要愁欠下的钱,还要愁着工作。他的工作就是外卖员,没有工具,连外面都无法送。如今听到电瓶车找到了,三十好几的男人抱着手机哭了出来。
从车主嘴里并没有听到有用的信息,如今的办法只剩下一个。
余绍西道:“我去申请搜查令,你们继续。”
上级领导非常重视这个案子,因此余绍西的申请刚打上去,就被批复了。
何竺霖工作之后就搬出来一个人居住,住的还是市中心价格贵到离谱的单身公寓。
邹怀荣还挺惋惜的:“富二代,海龟,市医院骨外科医生,多金帅气,还有个漂亮的女朋友……”
如果不出意外,他会在今年国庆的时候和相恋多年的女友步入婚姻的殿堂,以后还会有个可爱的小宝宝,生活顺遂,幸福美满。
然而所有的幻想在女友被砍死的那一刻破碎,就是正常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怕一时半会也走不出来,怕就怕,有人走近了死胡同。
到了何竺霖家,敲门没人响应,拨打他的手机也没人接听。皱怀荣找来物业管理,向他出示了搜查令,经理一开始看到这么多警察还有点懵,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听过解释后,他战战兢兢地跟着来了,刚一开门就缩到后面,生怕被波及。
然而这时候没人笑得出来,众人肃着脸,等余绍西下令,立刻打开房门,进入了房间。片刻后,重新回到客厅聚。
房间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冰箱是空的,看起来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人住了。
余绍西收了配枪,打量整幢房子。
房子是按现在年轻人喜欢的口味装修的,简约风,冷淡路线,房间非常整洁,物品摆放整整齐齐,显然房屋主人不仅有洁癖,还有轻微的强迫症。
余绍西推开卧室,卧室里就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张桌,外加一面衣柜,一目了然。桌靠近窗边,上面放了一本笔记本电脑,几本,还有一款蓝白色录音机,笨拙厚重,是非常古老的盒式磁带录音机。
余绍西盯着录音机看了一会,伸手按下播放键。
“滋滋”的录音机运转声后,一个清亮的、透着淡淡愉悦的声音响起。
“各位早安,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和我女朋友去世的那天一样,我真讨厌这样的天气,不过没关系,很快我就能摆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