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第2/3页)
她无措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往陈执锐的屋里看了一眼,恨恨一跺脚,只能去找陈富商了。
陈夫人被气得七窍生烟,容决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
先帝把薛嘉禾塞给他时,心中肯定是顾念到了薛嘉禾的生母这一层的,容决原先自己也这么想着稍微照顾了薛嘉禾两分,可现在呢?
陈夫人没死,也一点都不在乎薛嘉禾,容决算来算去,好似他没必要再对薛嘉禾好声好气保她性命无忧了。
可容决还是不想动摄政王府里西棠院那个角落,他思来想去,最后用“我又不是真想造反,何必去动一个薛嘉禾,又跟薛式蓝东亭拼命”的借口说服了自己。
西棠院里,绿盈正将汤药端给薛嘉禾,颇有些心有余悸,“好在殿下刚才教了我如何做,我又留了个心眼,没想到留在炉里的药渣居然真的叫人动过了!”
薛嘉禾碰了碰碗壁,也不急着喝,道,“知道是谁么?”
“八成是管家,咱们院子里的人不会有这心思。”绿盈想了想,道,“即便真有,也不至于巧到就在管家方才跟我说了那番话之后这么快。”
绿盈现下是越想越后怕,她回来时那一番和管家的交锋还以为将对方敷衍过去了,谁知道等熬完了药送到薛嘉禾房里的这点功夫,炉中药渣已是被人翻动过的迹象。
只要是个稍微精明些的大夫,就能凭药渣分辨出里头原先有什么药材,即便说不,说个三四味出来也是随随便便的,要是辨认出一两味保胎用的药材,那便是可大可小的了。
没想到才瞒了这么几日的功夫,就隐隐引起了管家的怀疑,绿盈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泛起愁容,“殿下,此后我会更加小心些的,煎药的炉子也得再多备几个。”
她今日就是偷偷地用两个炉子偷梁换柱一番,放在外面的那个,熬的也确实是那张用来当幌子的方子,即便被人翻动过后去辨认也不怕。
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这天天地防范着被戳穿也不是个道理,绿盈也只得等待着三个月尽早过去了。
西棠院这头有动静,摄政王府另一头自然也有。
管家将自己偷偷翻药渣的事情如此这般那般地给容决汇报了一遍,有些纳闷,“主子,不怪我起疑心,长公主要用的药都是从府中提的,可每每萧御医走后,绿盈这当天必定会出门一趟,也忒惹人怀疑了些。绿盈功夫好,我上次也见识过,叫人跟在后头她一定也能发现,才出了这么个下策。”
容决眼也不抬,“下策试探出什么来了?”
“什么也没试探出来。”管家老实认栽。
“怀疑什么了?”容决又问。
管家想了想,道,“我原先是想,或许长公主没病装病,伙同了萧御医一起演戏来着。”
容决冷笑,“她病起来一幅要归西的样子,没见过?”
管家有些语塞,他摸摸鼻子又道,“我这不就是因为想不明白,才会出此下策嘛。”
“薛嘉禾不笨,一样的事不要再做了,叫她发觉又要一顿好哄。”容决道,“派去涧西的人呢?到现在查出什么了?”
管家整理一番,概括道,“在涧西附近探访过数次,确实有几路军队经过附近,只是人数众多,要找一个姓名不详的人更是难上加难,消息一时传不回来。”
“从她住的地方查,若有士兵经过村庄,村里总有人能想起一二。”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管家皱着眉回忆道,“那村子里似乎没人记得曾经有长公主这么个人在那儿住过,记得容夫人的也没有,不过或许是日子久远……”
容决手上动作停了下来,“没人记得?”
“无。”管家肯定地点头,“简直就好像——”
“好像她从来没在那里住过一样。”容决先一步说出了这句话,脑中好似有什么迷雾被拨开了,他将手里东西一扔,回身从柜里抽出涧西所在州府的地图打开,找到涧西的位置后往旁边一寻,果然是一片黄土。
就连最近的一条小溪,也离村庄至少半日的脚程。
——七八岁的薛嘉禾能跑到那么远的河边被人推进去?
只能证明一点:薛嘉禾根本不是从涧西找回来的,先帝当时却硬是胡诌了涧西这么个地名,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容决将手掌啪地一声按到地图上,心中冷笑起来:先帝居然还和薛嘉禾联手瞒了他这么一件事,他几度在薛嘉禾面前提起涧西过,细细想来,第一次时薛嘉禾确实神情有些不对劲。
管家立在旁想了会儿也自己想明白了其中弯弯绕绕,他瞧着容决阴晴不定的脸色,低声请示道,“主子,那涧西的人是不是都能调回来了?”
“不。”容决将地图慢慢卷起,看那动作好似下一刻就要去拔剑杀人,“既然都到了涧西,便查为什么薛钊选了这个地方当薛嘉禾的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