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无语翻着白眼,心想这么容易就叫解开我穴道了,那之前把我抓来纯粹是为作秀吗?
想法在心里走过就算,段誉脸上挂起灿烂夺目的笑,接着道,“我也没指望解开我的穴道,就是希望吃饭洗澡时,能有个人帮我一把。”意识到鸠摩智脸色一僵,段誉知道他一定是想歪了,忙澄清道,“放心,我没想过要一个僧人来替我洗澡。”随手抓起一根筷子指向仍在吃饭的慕容复,如颂天籁般,一字一句道,“让他来伺候我。”
鸠摩智正觉段誉穴道不能解开,这日常生活甚有不便。自己好
歹一代圣僧,也不好屈尊降贵去照顾他。如今见他点了慕容复的名,不由得顺势扭头看了身旁那人一眼,看着他正一脸事不关己地往碗中夹着菜,动作甚是优雅娴静,想来也当是富贵之家出生,况且又是萍水相逢,无端叫人家去照顾一个陌生人,这……
鸠摩智怎么也觉这要求无法开口,心中正觉有些难办之际,段誉却将手中筷子往慕容复面前一扔,道,“喂!聋了,本公子叫来伺候,没听见吗?”
慕容复檀黑如墨的眸子里飞速闪过一丝模糊的光,快得令人捕捉不及,“这位公子怕是寻错人了吧?”慢慢放下碗筷,慕容复口吻清冷如玉,“在下可从未伺候过人。”
段誉微眯双眼,面上虽不动声色,心中却嗤笑道,丫的装得还真象,要不是爷我一早就对的劣性了如指掌,说不定也会被给蒙过去。
段誉看也不看那慕容复一眼,将目光转向鸠摩智,无耻的耍赖道,“他要不伺候我,从现在开始我就不吃饭了,看能不能活着带我去燕子坞。”
“这,”鸠摩智不免有些为难。抓段誉究竟是为慕容博还是为他自己,只有他心中最清楚。现如今才刚出大理,离姑苏还有一段路程,最好是能逼他在半路默写出剑谱,如此一来倒也省事。但若他执意不肯吃饭,自己却也拿他毫无办法。
想到这里,鸠摩智只得朝慕容复打着商量,“容施主,小僧虽知此请求尤为不妥,但只须公子代为照顾数日,小僧自当感激不尽。”见慕容复面露淡淡不悦,鸠摩智忙又补充道,“小僧所练无相劫指略有大成,事后传以三招,以慰施主劳苦。”
听完这里,慕容复才扬唇一笑,拱手道,“此乃些须小事,大师不必记挂在心。”
两人来我往客套一番后,此事一板敲定。
入夜,慕容复坐在段誉房间的床边,满面笑意地夹起碗中一块肉片递至他唇边,“段世子,对在下的伺候,还满意吗?”
段誉神色慵懒的靠坐床头,乐滋滋的享受着慕容复的服侍,“不错。比起我府里那些笨手笨脚的下人起来,慕容公子伺候的更加周到。”末了,想想不过瘾,再加上一句,“真不知道慕容公子是不是天生就适合干这个,怎么能做的这么得心应手呢!”
慕容复挑眉淡笑,眸中微光晶亮闪烁,“不管是皇帝的事,还是下人的事,在下都能做的得心应手。倒不像段世子,离开了镇南王府,就什么都不是了。”
话语澹然,却成功的气到段誉语噎。
看着面前那张笑脸,分明是一张俊美无俦、令人心扉悸动的容颜,但段誉怎么都觉得,这人笑时比不笑更欠揍。
忿忿扭头避开慕容复递来的饭菜,段誉闷声道,“不吃了。”
见段誉似在生气,慕容复也不强逼他,将碗筷放下后,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笑道,“怎么,才说一句,就受不住了?”
“屁话,谁受不住了。”段誉瞪了他一眼,那目光凌厉如刀,在慕容复身上使劲剜剐着,“也别把场面话说得那么漂亮,要不是鸠摩智说要教三招无相劫指,会答应来伺候我?还无相劫指呢!呸!”段誉啐道,“小无相功就小无相功了,非要冠上人家少林寺的无相劫指招摇撞骗。”
慕容复听他说鸠摩智使的无相劫指乃逍遥派的小无相功,心中微地一惊,脸上却不露半点神色,只笑着坐到他身旁,反问,“难道与那鸠摩智一说,我就立刻答应?”见段誉恍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什么,慕容复毫不吝啬的夸赞道,“真聪明。”
段誉脸一红,脸颊不由得燥热得厉害,但见慕容复那笑意盈耀的脸就在咫尺,只好装作无事般道,“这么说,一路来装作不认识我,都是故意做给那鸠摩智看的?”
“真是聪明的孩子。”慕容复手指下移至段誉脸庞一捏,那原本蕴在脸颊的红晕更是染到了耳根。不过只有段誉自己知道,那是恼羞成怒气红的缘故。
“我说,”段誉忍着怒火道,“说话归说话,非要动手动脚的吗?”
“不动手动脚,怎么伺候?”慕容复反问,霎时段誉哑口无言,半晌才算找到声音,“伺候,不是叫来占我便宜。”
慕容复闻言,没能忍住地‘噗’笑出声,“说……我占便宜?”边说,边满脸是笑地打量着段誉,只见他脸上憋得通红,眸子因气愤与懊恼而益发璀璨闪亮,当下想要戏弄他的心思不由得重了两分,身子缓缓靠前,往他身上欺了去,戏谑道,“照这么说,我若不真做点什么,岂不是辜负了段世子给我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