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余有生骑着单车去给后座安一个坐垫,看着变了一个样的后座,想到前几天孟今在刚下车走路有些别扭,他笑了笑。
抬腿正想骑着回家,忽然看见正站在一家面包店门前的人。
可不就是孟今在。
她接过店主递来的一袋面包后,拦着孟兰因的胳膊走,笑得一脸满足。
与记忆里那个在大学附近美食街捧着章鱼小丸子的笑一点点重合。
-
“嘿,你东西掉了。”
听到话,孟兰因下意识往后看,那人提着一把钥匙,上面的小饰品和她的钥匙几乎一样。
“……你钥匙掉了。”那人一头锡纸烫,眼尾微微上挑,五官是带着攻击性的,但他的眼神让人觉得清澈无害。
“谢谢。”孟兰因伸手接过,对他笑了笑道:“幸好你帮我捡到了,不然……”
“陈杰——!”
“欸——”锡纸烫回应后,看向孟兰因,摸了摸头,摆摆手说:“我朋友叫我,走了。”
一旁以为只是一个路人帮忙捡到钥匙的孟今在听到那个名字时瞳孔顿时缩小一瞬。
陈杰?
这不是她那渣父的名字吗?!
这世界这么小的?这么快就遇到了?难道他和妈妈是高中认识的?
不行,看样子今天他们才见第一面,那人还不知道她妈妈的名字,但是刚刚那眼神,貌似是看上她妈妈了……
她现在都记得那人喝醉后在家里发酒疯的样子……
在孟今在八岁那年。
她父亲陈杰生意上出现问题,几近破产,之前那些狐朋狗友这时候都联系不上,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时间久了,开始酗酒抽烟。
而孟兰因要上班赚钱,几乎每天都还要加班,回来的晚。
巧合的是,某个雷雨天,屋里忽然停电,她害怕,跑到隔壁屋去敲门。
“爸爸——爸爸我害怕——”
“爸爸你开门——我好害怕呜呜——”
她哭的撕心裂肺,屋里黑暗,昏沉,脚边都是他喝完留下没收拾的酒瓶。
嗓子哭哑了,他都没开门。
那人喝得烂醉如泥,哪儿听到敲门声。
窗外电闪雷鸣,屋内黑黝黝的,开着的门像是通往无尽的地狱,孟今在蜷缩在沙发一角,不敢抬头。
不知过了好久,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
“吱——”
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今在——!”
是妈妈。
“妈妈……”
孟今在被妈妈抱在怀里,妈妈的外套有些湿润,她的脸有点凉,扫在孟今在脸上的发尾也有些湿。
哭了好久,眼睛红红的,再被妈妈抱着时,仍然涌出好多泪。
她抬手去摁灯的开关,没亮,猜是电闸出了问题。
“你爸呢?”
孟今在拿着手电筒照电闸,伸手扶着孟兰因踩的椅子,看妈妈把电闸拉起,屋里亮堂起来。
晚上,本该睡着的孟今在在孟兰因关门后睁开眼。
“你一天就在屋头喝……”
“女儿怕黑你不知道吗!外面还打雷——”
“哎呦我睡觉听不到……”
“哪个喊你喝这么多!”
……
后来,是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孟今在听到后赶紧跳下床跑过去,门没关,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看着像疯子似的打人的陈杰。
“不要打我妈妈——”
小小的人趴在妈妈的身上,如杯水车薪。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妈妈继续这个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