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那是血肉被生生剥离的痛。
方耀宗甚至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极致的痛楚让他五官扭曲得近乎变形。
血红的色泽开始沁润骨蛛的刀足。
下一刻，另一支刀足便刺进了他的另一条腿。
他被吸食的腿因为血肉的消失，只剩下苍白坍塌的皮肤，像是抹布一样卷曲堆叠在他身前。
骨蛛伸出第三只刀足，正要向他的脑袋刺去。
“锵！”
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刀横在骨蛛的刀足面前。
让刀足的尖端死死停在方耀宗的眼前，却无法再进分毫。
“咔嚓咔嚓！”被阻拦进食的骨蛛疯狂的开合身体上的裂口。
方沉微微摇头，像是长辈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可以吃，但是不能让他死。因为我还没有原谅他。”
听不懂的骨蛛咔嚓声更加急切，剩下的刀足不约而同的朝着方沉冲来。
方沉抬刀格挡，每支刀足都离他很近的时候被一刀拍开。
有节奏的锵锵声像是一首诡异的奏鸣曲。
察觉方沉很难对付的骨蛛连插在方耀宗身上的刀足都取出来向方沉刺去。
却没发现方沉因为它的动作微微皱眉。
又一次挡开刀足之后，方沉反手一刀砍在骨蛛身体与刀足的连接处。
“砰砰砰！”
连续几声刀足落地的声音之后，骨蛛连忙挥舞着剩下的刀足后退。
它速度很快，一瞬间就拉开了长刀都够不到的距离。
“想跑？”方沉冷笑，手中长刀像是标枪一样被投掷出去。
刀尖正中骨蛛的身体，狠狠将骨蛛钉在地上。
骨蛛的刀足挥舞挣扎，但始终都不能挣脱已经洞穿了它的长刀。
方耀宗惊恐的看着这一切，他怎么都不明白。
那个平日里任由自己欺凌的堂哥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能眼都不眨的杀死曾经深爱的女人，能将那恐怖的吃人怪物钉在地上。
眼见方沉朝他走来，极端的恐惧让方耀宗失声惊叫。
“别！别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我给你钱，我会让我爸爸把钱都还给你！”
方沉面色不改，一手提着方耀宗的领子往骨蛛走。
“不……不要！”
方才恐惧的痛楚还在脑海中回荡，仅剩上半身的方耀宗拼命挣扎。
“饶了我吧，求求你……”
方沉将方耀宗扔在骨蛛旁边，握着骨蛛的一只刀足，狠狠刺穿方耀宗的手臂。
身受重伤的骨蛛下意识开始进食。
方耀宗挣扎着，却被方沉一脚踩住胸膛。
“我说了，我可以原谅你。”
随后，他拿起另一支刀足，刺穿了方耀宗另一只手臂。
“现在，求我吧。”
就像，我很小的时候求你一样。
久远的记忆在方沉脑子翻涌，那时候堂叔一家鸠占鹊巢，八岁的方沉在自己的家里被迫住进了杂物间。
家里养的猫被方耀宗提着后颈放在窗户上。
“求我吧。”方耀宗站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方沉。
后来那只猫从十二楼的窗户被扔出去，全身的骨头寸寸断裂。
呕血挣扎了两天才咽气。
“求求你！求求你！”方耀宗凄厉的哭喊着，脑袋上下晃动撞在地上。
宋元一统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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