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往往男女之间的事情,是不会按照理智规划中那样去发展的。眼看着他起身远离自己,苏羽瞳呆愣了两秒。然后,从来不进行体育锻炼的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灵巧劲儿,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奋不顾身地扑往秦川身上扑了过去。
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小腿肚子正好撞上茶几的边沿。此刻若是侧身躲开,苏羽瞳肯定就得磕在茶几上血溅当场。秦川只好张开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
然后,她冰冷湿濡的唇急切地贴上了他的,吻得生涩而热烈。再然后,一切就都不受控制了……那个静谧的凌晨,所有不该发生的事情,都从头到尾发生了一遍。
秦川从来都是目标明确直接了当的人。从看见苏羽瞳第一眼开始,他便清楚的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孩儿有着最原始的渴望。只是他未曾料到,这份渴望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浓烈更加狂热。她绵软纤细的身体就在他怀中,还有什么比生涩而毫无章法的亲吻,更能让他兴奋的?那简直就是这世界上最强烈的催化剂!
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再一次将她推开。
管它是不是替代品呢!此时此刻,就算是让他为了她去赴死,他也心甘情愿!
于是,他从被动变成了主导。
天蒙蒙亮的时候,苏羽瞳终于在朦胧间感觉到意识渐渐回归大脑。可半宿的疯狂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困倦和疲惫来袭,她尚未来得及清醒,便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梦里她感觉到一只温热的大掌在额间拂过,将眉心的疙瘩缓缓舒展开。
秦川将她安置好之后,却并没有入睡。他烟瘾不重,此刻却特别的想来一颗。怕呛到身边的人,便穿上衣服起身下床。
客厅里一片狼藉,可见昨夜两人的激烈程度。秦川勾起唇莞尔一笑,举步往阳台那边去了。
经过餐厅时,他忍不住停顿下来。这里差不多还保持昨天的样子。苏羽瞳的笔记本放在餐桌上,已经进入睡眠状态。旁边一个空杯,半瓶红酒。
秦川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他走到桌边,一手拎起酒瓶漫不经心地把玩,一手伸进西裤口袋去掏烟,却发现昨夜出来的匆忙,根本没带在身上,只好作罢。
他拿起苏羽瞳昨夜用过的杯子,倒了一点酒进去,端着它去了阳台。此刻外面已是晨曦微露。
可阳台是在北面的,看不到柔和的日光。
红酒敞着瓶子晾了一宿,已经失了许多醇香。秦川将杯子凑在鼻端嗅了嗅,又轻啜一口在舌尖徘徊。
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味道。薄唇微启,悉数又吐了出去。
然后,他大步返回了客厅,找出掉落在沙发空隙里的手机,拨出了傅远行电话号码:“我在苏羽瞳家里。你马上过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说完便挂断电话,开始在除了卧室以外的所有储物柜里翻找起来。
彼时傅远行也刚刚睡醒,尚未洗漱用餐。接到秦川电话也没多问,只说了声“好”便匆忙洗了把脸,换好衣服往那边赶去。
大约十来分钟的时间后,苏羽瞳家的大门被人敲响。熟悉的力道合奏,秦川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他已经将剩下的一整箱红酒都找到。开门将傅远行放进屋子,便弯腰从酒箱子里拽了瓶出来,往他面前一递:“猜猜这是什么?”
傅远行伸手接了过来,因着秦川问的废话挑了下眉,不答反问:“你昨晚吃肉了?”
秦川也没顺着他的思路进行下去:“齐家产的酒,你猜的没错。他们的酒厂有问题。”说着,他轻声而笑,眼神却狰狞无比,“苏羽瞳昨天喝了半瓶。”
…………
苏羽瞳这一觉睡得格外昏沉,直到下午3点才悠悠转醒。身体上的疼痛和不适让她忍不住哼唧了一声。随即,朦朦胧胧间,便听见低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温柔似水:“瞳瞳,醒了么?醒了就起来吃饭。”
“嗯~”苏羽瞳又哼唧了一声,一边把被子扯过头顶,一边往枕头里钻,闷声道:“我好难受。哥,再让我睡一会儿吧!”
笑容瞬间凝结在唇角,秦川看着那个窝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人,只觉得齿冷。
苏羽瞳再喊了那声“哥哥”之后,脑袋里有一瞬间的断档,随即猛地清醒。苏畅在非洲遇难失踪了啊,怎么会像很久以前那样叫她起床吃饭?!
肩上忽然多了股很大的力道,将她连人带被一同扯了起来。紧接着下巴一紧,被人捏在指间强迫着转过脸。
俊逸的面庞近在咫尺。两人四目相对时,她被他眼中的阴冷击中,本能的一个激灵。
感受到她的颤抖,秦川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他粗粝的指腹在她干涩的唇上摩挲了几下,唇畔的弧度渐渐扩大,笑意却不达眼底:“瞳瞳,看清楚了再说话。我是谁,嗯?”
低沉轻缓的声音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冷和威胁,让苏羽瞳忍不住蹙眉。
两个离得这样近,她几乎就贴在他的怀里。可除了一条薄被遮蔽以外,自己身上再无寸缕。这感觉实在是无法形容的难受。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就算对于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毫无印象,眼前这情形,也足够给她一个模糊的答案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发现自己竟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不是感受危险而觉着害怕,是真的发不出声音。
秦川终于在她满是凄惶无助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他轻叹一声,将她放开:“起床吃饭吧。我去把粥盛出来。”说完起身离开,步出卧室时甚至不忘反手将门戴上。
屋子里瞬间恢复寂静。
苏羽瞳拥着被子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悲从中来。她想要恸哭一场,可无声地裂开嘴之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挤出半点眼泪。
…………
秦川在厨艺上是先天没悟性。不过煮粥倒是拿手,随便做些普通的家常菜也不成问题。他一共做了两菜一汤,菜是一凉一热。怕出锅早凉的快,所以原就打算把苏羽瞳叫醒了在去盛。
他从卧室出来后在客厅里杵了一小会儿才去厨房。这边菜装进盘子里刚端上桌正准备盛饭,就听见拖拖踏踏地脚步声响起。抬眸扫了眼,苏羽瞳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地正往餐厅这边蹭。一身样式极其保守的米黄色家居服,连领口那粒扣子都扣的严严实实。
秦川眉梢微挑,看着她这副鸵鸟的样子不知怎么就轻声笑了出来。别说是看,他们连做都做过了,这会儿她光把脑袋埋沙堆里还有什么意思?
还成天写言情呢,难道就不知道男人天性喜欢挑战。她越是这么捂得严严实实地,反而越能撩拨他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