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私府令见刘宽来了,连忙爬过去,跪在刘宽面前,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哭诉。
“大人,您得给我做主啊,呜呜呜……”
刘宽看着被揍的鼻青脸肿,嘴角冒血的私府令。
厉声说道:“子贤,你为何以下犯上殴打上司?你可知道他亦是朝廷命官?”
刘稷说道:“伯父,这厮欠揍,刚才他问我什么身份来历,我说是汉室宗亲。他说宗亲多如牛毛,算个屁,我这才出手教训,让他长点记性。”
“啊……冤枉啊,大人,属下从未说过此话,他这是血口喷人……呜呜呜……”
刘宽也不知真假,但打都打了,问也白问。
道:“子贤,以下犯上乃是大忌,即便私府令出口伤人,也应交有司处理,切不可动用私刑,如若再犯,老夫切不饶你。”
刘稷连忙对着刘宽拱手一拜,说道:“侄儿谨尊伯父教诲,以后不敢再犯。”
刘宽点头。
这时跪在地上的私府令,连忙说道::“大人冤枉啊,我没有骂他,更没有问他的身份。”
刘宽怒道:“闭嘴,收起你这张臭嘴,需知祸从口出,这回就当给你长个记性。”
说完刘宽头也不回的走了,实际上刘宽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私府令当差多年,怎么可能骂出宗亲是狗屁的话?这纯粹是栽赃陷害。但这种事也没法证明,只能各打50板。
刘宽走后,刘稷笑道:“私府令大人,对不住了,这几天在下有些上火,给您赔不是了。”
私府令恨得咬牙切齿,愤怒的表情看着刘稷。心想,等着,早晚得报此仇。
后堂,刘宽房间,一名下属幕僚来找刘宽,:“大人,属下问过仆人,私府令并没有骂刘记事,只是让刘记事把所有的卷抄完。或许是地上卷有些多,刘记事有些恼羞成怒,这才打了私府令。”
刘宽冷嘲道:“恼羞成怒?他是嫌老夫给的官职太少了心有怨气吧,不过事后他到真会找借口,还知道反咬一口。”
“此子心思缜密,厚颜无耻,下手狠毒,胆大心细,若有人提拔,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大人,您这是夸奖他呢,还是责怪他?”
“哎,玉不琢不成器,此子太过锋芒,老夫想磨练一下他的性子,但现在看来,只怕有些弄巧成拙。他对这份差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一心想当大官。”
“也罢,老夫也老了,也想培养个得力助手,如今在朝堂上两千石以上的官员,宗室子弟没有几个。看来是该向陛下推荐一些宗室人才了。”
“大人,朝中士族官员跟宦官斗得你死我活,您一向置身事外,若是举荐士族官员,张让等辈肯定会反对,若您举荐宗室子弟,张让定不敢反对。您德高望重,不管是士族还是宦官,都不愿得罪您。”
刘宽摇头:“哎……难啊,朝政腐败,国空虚,阉党误国,陛下卖官弼爵,边关祸事不断,大汉已是风雨飘摇,老夫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人,过几天便是太后寿辰,依属下愚见,您不如带刘稷进宫,一来让他见见朝中大臣,二来让他长长眼界,看他是否胆怯。您既然打算举荐他,让陛下见见他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刘宽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善,有理,那就让他给老夫当个随从,一同进宫。”
当天下午,郭胜便得知刘宽愿意带刘稷进宫,刘宽做梦也没想到,他信任的幕僚,早就投靠了阉党郭胜,并且劝他带刘稷进宫。
几日后,天气晴朗,万里长空,冰雪消融。
刘宽叫来刘稷,:“子贤,你上次说想要进宫去看看,今天就是太后大寿,老夫要去拜寿,你可愿意跟随?”
刘稷内心大喜,这老匹夫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道:“能一睹陛下真容,侄儿自当愿往。”
“好,那你现在就去准备吧,半个时辰后,咱们就出发,你就给老夫当个随从。”
“诺!”
刘稷梳洗捯饬一下后,坐着刘宽的马车,前往皇宫。
东汉皇宫,坐落在洛阳的中轴线上,有南北两宫,两宫之间有复道相连,光复道便有七里长,可见东汉皇宫之大。皇帝一般住在北宫。
北宫有四门,朱雀门,东明门,朔平门。宫中最大的建筑是德阳殿,居全宫西侧,台基高二丈,东西近百米,可容万人,一般是大朝会才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