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薇薇秀眉一皱,有些怀疑的看着陈卓,道:“天都怎么还有剑宗的客卿,我怎么不记得?”
天华剑宗的客卿一般都住在宗门之内,也有少数在外行走的,但天华剑宗与景国朝廷之间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客卿少有在天都内活动的,何薇薇听闻陈卓这么说,自然会觉得奇怪。
陈卓摊手道:“宗主便是这么说的,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但宗主总不会骗我吧。”
何薇薇狐疑的看着他一会儿,旋即才想起自己真正的目的,看到陈卓非但不解风情,而且还一本正经的与自己讲起在天都的剑宗客卿,芳心禁不住升起几分气恼,那尺寸惊人的胸脯也跟着起伏起来:“我不听我不听,反正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陈卓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你真是笨死啦!”
何薇薇哼了一声,睁大一双美眸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你师姐何薇薇,要跟你一起去,这样师姐我才能放心。”
仅仅两天看不到陈卓,她就感觉自己心里面就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她不想再经历这样的感觉。
陈卓愣了一下,然后看着她那张精致美丽的玉靥。
何薇薇注意到陈卓的目光,俏脸不由自主的就红了起来,方才说的时候还没什么,此时却有了几分慌乱紧张,她下意识躲闪着陈卓的目光,似是又觉得身为师姐的她不能这么丢面,装作理所当然的再一次瞪了少年一眼,道:“师姐关心师弟,天经地义!怎,怎么……不行啊?”
“不行。”
陈卓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扣下:“师姐你不能和我一起去天都。”
张英早便有过推测,此时周珣一问,只是略作思索,便答了上来:“此番陈卓得到天离剑并得到了天离剑的认可,不仅天华剑宗的人对他的看法有所改变,朝廷里的人,乃至陛下何皇后的态度也都会有所变化,让陈卓入天都,在我看来,无非便是两个意思一一赏还有用。”
赏的意思周珣倒是明白,但第二个“用”字便不甚明了,问道:“用?”
张英不着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娓娓道来:“如今景国看着强大,可也有内忧外患。断风山那里因为天离剑引起的乱子尽管已经平息,但北羌与朝廷的军队依旧在那里,都没有撤,如今我朝不但在北境与北羌屡有摩擦,便是在西边也屯起了军队……还有西域,趁着天离剑一事,也趁势进入中原,其中便有西域最大宗门摩尼教的弟子,而十年前一些乱党之后也在那摩尼教中……公子,这便是外患。”
周珣目光一闪,道:“没错,那内忧呢?”
张英道:“藩王割据、心怀异心,靖王凌绍于河北道拥兵自重,野心勃勃,这个公子也清楚,近来我还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吏部的唐尚已经消失好一段时日了。”
周珣月光一动,露出几分难以置信,道:“该不会是……”
张英微微颔首,道:“传言唐尚与靖王暗中有来往,如今忽然没了踪迹,应该是被神监司软禁了起来,甚至已经丢了性命也说不准。吏部这个地方可不一般呐,掌管着武百官的任免、考课、调动、升降的权力,可以说是一手把握着朝廷的脉搏,而唐尚又掌管吏部,这样手握大权的重臣若非真有异心,神监司也不敢先斩后奏,然而现在唐尚失踪了,便说明了一个事情。”
周珣面色一肃,道:“唐尚或者其他一些人很可能已经向靖王倒戈。”
张英轻声道:“吏部尚尚且如此,吏部又该如何?两年之前,陛下便与靖王便掰过一次手腕,近来尽管没有明着交手,但却也是暗涌不断。”
“靖王狼子野心,而中山王也打着自己的算盘,一直以来他一边陛下表忠心一边又未曾拒绝靖王的好意,怕是想要等陛下和靖王斗起来再得那渔翁之利啊……”这样的内忧比起外患,显然更加致命。
对此,陛下肯定也要多做准备,单靠朝内现有的力量并不稳固,这时候就需要借助新的力量。
“他微微一顿,望向窗外,茫茫白雪覆满天地,雾蒙蒙一片,看不真切,道:“拉拢得到天离剑认可的陈卓,很可能便是一个契机。”
周珣思绪万千,轻声道:“如此看来,我该与剑宗以及那个陈卓拉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