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竞拍当天,在规定时间内,恒一集团代表却没有出现。
竞拍大厅关上门,竞拍即将开始。突然听到外面嘈杂,但几分钟后便没有了。
竞拍开始,景跃地产首先出价。很意外,其他几家都没有立刻加价,徐泽看了看其他两家的代表,都没有准备加价的动作。
又看向朱启时,只见他紧紧盯着徐泽,一点都不关注其他两家。徐泽心中了然,他的猜想无误。
下属看向徐泽,事前徐泽并没有告诉他们放弃。下属想按照事前的计划,小幅加价跟随,眼神询问徐泽,可徐泽竟然示意不跟。
竞拍工作人员询问是否加价,竟然无人应答。工作人员又询问一次,依旧无人应答。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怎么回事?正常来说,这块地竞拍应该非常激烈。
徐泽的下属不解,忍不住想加价,又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
工作人员再次询问,依旧无人应答。工作人员巡视在场众人,想从中发现加价者。
无人加价,意味着景跃地产竞拍成功。但精明的工作人员预感此次竞拍不正常,几个人交头接耳说了几句。随后宣布竞拍结束,但没有当场公布结果,说明几天后公示。
朱启时带着笑意起身,他的下属也非常高兴,认为自己竞拍成功。
从大厅走出来,徐泽在外面见到恒一集团代表。原来他们遭遇车祸,竞拍开始后才到达现场,工作人员以迟到原因不让他们进入大厅,与工作人员激烈沟通后仍然无法进入。
在路上,徐泽向霍毓雄汇报了竞拍情况。霍毓雄很奇怪徐泽没有加价。
回到公司,徐泽第一时间去了霍毓雄办公室,告诉他在家中发生的事情,自己答应朱启时不与他争夺这块地。
霍毓雄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虽然徐泽只是副总,没有权利做这样的决定。但徐慕森默认徐泽的做法,就代表徐家同意这么做,即便他是董事长又能说什么。
霍毓雄无奈地说:“你们父子商量好就行。”
但徐泽却说:“我这样做,是避免华磊出事。”
霍毓雄疑惑,“出什么事?”
徐泽又将现场的情况复述给霍毓雄,又对他说:“其他几家都很强劲,我本来只是想做个顺水人情。没想到华大和天房竟然没有出手,恒一又出了车祸。”
霍毓雄想了几分钟,惊恐地说:“难道?”
徐泽点点头,“应该是围标。”
霍毓雄在房地产市场二十几年,对政府、行业和市场都有自己的见解,他立刻就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也许其他几家觉得这样做只是有所不妥,但还没想到自己酿成大祸。
政府为制止地价快速上涨,对参与竞拍的企业有所限制,一是为将资质差得企业挡在其外;二是为控制数量,防止过度竞价。
以往,参与竞标的企业也有合作的,没有资质的和有资质的合作,或者两个有资质的合作,都是为了增大胜出几率。
可还没有所有企业达成合作,都不加价,直接底价拍的。这是恶意操纵竞拍,违反竞拍的规定。
霍毓雄担忧地问:“如果政府以为我们也参与集中怎么办?恒一肯定是不想加入,迫不得已才会用车祸做借口。蒋宝纹老谋深算,他肯定明白这后果。
阿泽,你被朱启时坑了,不光是你,还有你父亲,还有华磊地产。你快想想怎么向你爷爷解释吧。”
霍毓雄没有立刻撇清关系,进而落井下石。反像一个慈善的长辈,知道晚辈闯了祸,想帮他脱身。
徐泽知道他的态度,略感欣慰,安抚他说:“霍叔,别担心,我有办法解决。”
“你真有办法解决?”霍毓雄并不太相信。
徐泽肯定地说:“是的。”
晚上,徐泽接陈禾茉去吃饭。路上,陈禾茉偷偷看了他几眼。
徐泽察觉到,问她:“干嘛看我?”
陈禾茉试探地问:“你是不是不开心?你负责今天的竞拍,没有拍到会不会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