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在工厂里转了一圈之后,刘茂便道:“好了,厂子就是这样了,平日里也没有太多的事情,你找个地方歇着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陈寿明白,是自己刚才的话,惹得刘茂不高兴了,现在他是在敷衍打发自己呢。
若是真如刘茂所言,自己找个地方歇着去了,那莫说一个月,就是一年时间也未必能将自己的才能凸显出来。
于是,陈寿嘿嘿一笑,说道:“茂叔,我承认我刚才的话确实是冲了点,我现在给您磕头道歉!”
说着,陈寿便要跪下磕头。
刘茂也只是看他不爽罢了,哪里有逼他磕头的意思?况且如此大礼,他又怎么能受的?
于是,刘茂赶忙躬身搀扶:“哎呦,小子,你这是干嘛?”
陈寿也是机灵人,见刘茂搀扶便也没真的跪下去,而是笑着说道:“茂叔,不瞒你说,我从小没爹没娘,小时候和狗抢吃的才活下来的,长大了有些本事了,便和那些大户们抢生意,如今到了您这,我这毛病又犯了。”
“不过您放心,我只干染布,这织布还是您来干。”
听到这话,刘茂又有些不高兴了,好家伙,听你的意思,好像你想抢,就能把我的活抢走似的。
于是,刘茂决定敲打敲打眼前这个后生。
正巧,这时祥子正在验看麻丝,刘茂见状看向陈寿道:“后生,既然你这么想抢,那我便给你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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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叫祥子在我们厂是主管收麻丝的,但他为人老实,很好说话,经常被那些附近的农户坑。”
“我提点了他几次就是不开窍,你看应该如何?”
听到这话,陈寿眉头顿时皱起,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道:“我先去看看再说。”
刘茂见状也跟了上去。
此时,祥子正一脸为难的看着那些送来的麻丝,他看向送麻丝的几个农户说道:“兄弟,你这麻丝还未晒干就送来,压秤不说,我们还要在厂子里放些时日才能织布。”
“你这弄得有些不地道了吧!”
听到这话,那农户顿时露出一脸苦相:“兄弟啊,我也知道这麻丝还没晒干,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老母生了病,急需银钱去看病所以才先把这麻丝给送来了。”
“您看在我之前给您送了这么多车麻丝的份上,就把这批麻丝收下吧,不然的话,我母亲,怕是要……呜呜呜!”
说着,这七尺高的汉子竟捂着脸哭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祥子也有些心软,但出于负责他还是说道:“看在合作了这么久的份上,我收下倒是可以,但这价钱就要打些折扣,不然东家哪里可不好交代!”
听到这话,汉子忙问道:“那打多少,若是多了,我可不够看病的!”
祥子母亲早死,对这种孝子十分同情,他思虑片刻道:“这样吧,价钱算九折,行吗?”
“行行行!”汉子瞬间喜笑颜开,他连连点头。
按这麻丝的湿度,莫说是九成,就是八成他也能多赚不少。
见其答应,祥子便要开条子,他虽不识字,但一到十还是能写出来的。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寿确上前道:“慢着!”
祥子回头看去,见其十分眼生,便皱眉道:“你是谁?怎么在厂子里?”
陈寿冲祥子笑了笑说道:“我叫陈寿,鲁州王村人,是东家让我来跟着茂叔打下手的。”
刘茂就在陈寿后面不远处,祥子又回头看了看,见刘茂微微点头,他便对陈寿露出了憨厚的笑容道:“原来是陈寿兄弟,远道而来辛苦了,等我把这些东西弄好了,我弄几个菜,咱们好好喝两盅。”
说着祥子便要再次签字,然而这次陈寿确是直接捏住了他的手道:“祥子兄弟,等一下,我觉得这些货有些问题。”
祥子为人憨厚,而且并没有什么主见,所以被陈寿捏住手之后也没生气,而是问道:“什么问题?”
一旁的汉子一眼便看出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并不好对付,他连忙露出憨厚的笑容道:“是啊,这麻丝有什么问题啊!不就是湿了点嘛,晒几天就能用!”
“这样,等我娘病好了,我请你们兄弟二人吃饭,为你接风洗尘,怎么样!”
说话间,那汉子还不着痕迹的冲陈寿眨了眨眼睛。
陈寿见状笑了笑道:“你小子,这么缺钱,还能请我俩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