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辛弃疾不禁叹息。
他摩挲着长枪,突然发现这枪不是自己熟悉的枪。
儿子这是搞错了?
我辛家枪法盖世无双,为父最喜欢的长枪,常常拿出来擦拭抚摸,他们怎么会搞错呢?
再说了,老妻也知道自己最喜欢的是哪把枪啊。
心中疑惑,再去细看这枪,发现褐色血迹斑斑,布满枪头和枪身,他们怎么陪葬了这样一把脏兮兮的枪给老夫呢?
而且,他发现这枪也有问题,这好像比普通的枪更长。
这是,槊?
长槊这种武器现如今已经被长枪取代了。
我大宋骑兵缺乏,长槊更适合骑兵用,因此这种武器只在古中见过。
他目光从槊看到自己的手。
咦,手这么年轻?我的老年斑呢?
我这是死了还是死而复生?
死而复生就很诡异了,竟然还返老还童了?
太不可思议了。
那么是不是自己的功力也会恢复到年轻的时候?
他运了运内力,说不出的浑身不适,使不出力来,也许刚复活,力气还没恢复,毕竟自己死前是六十八岁的老人家了,唉!
复又躺下休息。
他望向屋顶,没有看到熟悉的北地山河图承尘,这屋顶,好生怪异。
竟然是,帐篷?
辛弃疾心中疑惑更甚。
“铁柱,夫人……来人……“
辛弃疾大喊,想叫个人进来解惑。
出声后他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年轻了许多。
太匪夷所思了。
帐篷外呼啦啦闯进来好几个人,辛弃疾坐起来,和他们大眼瞪小眼。
来人都穿着甲胄,甲胄的样式很陌生,布满褐色污迹,看样子,和自己身上的铠甲一样。
他们脸上也脏兮兮的,有很多水渍。
“将军,将军你醒啦,太好了,我就说没事儿,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刚打了这么大的胜仗,就是死也要跟陛下汇报完再死,哈哈哈……”一个黑脸汉子大声嚷嚷着,声若雷震。
“闭嘴,赵破奴,你嗓门这么大,别把将军吓到了。”一个红脸大汉说道,他虽这么说,其实他嗓门也不小。
细看这个红脸大汉,竟然是一副北方游牧民族的长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辛弃疾更懵了。
“你才要闭嘴呢,宜冠侯,别看你封侯了,老子还没封,这次回去,凭着这些军功,陛下肯定也会封给老子一个侯爷当当的。”
“噤声!将军需要休息。快去请大夫过来。”一个年轻的小将瞪了红黑二人一眼,后一句是对帐外站岗的侍卫说的。
“李敢,你这次肯定也会封侯,他娘的,太痛快了,这次杀的真过瘾,俘获的匈奴人当官的这么多,陛下恐怕封赏出一大笔了,哈哈哈。”被叫做赵破奴的黑脸大汉毫不在意,继续大声调侃着。
李敢?哪个李敢?赵破奴这名字也好生熟悉啊。
辛弃疾晃晃头,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嘶——”疼。
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