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安那些被杀的人家,因为没剩什么人了,军队又都掌握在霍家人的手中,他们都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霍姝见到李易安,惊诧于她的美貌。
只见她三十多岁,一副士装扮,面不敷粉而白,唇不点朱则红,长眉细目,但不经意间,目露精光,看你一眼,似乎能看透人心。
据传她虽年逾四十,还不肯成亲,她的阿翁阿母被她气得不行,兄弟姊妹的亲事因为她很艰难。
但她仍然我行我素,不改初心。
她曾放出豪言:当今能娶我者,还未出生。
霍姝把郑蕙姊和阿翁给李易安的信,都拿出来郑重交给她。
然后看着她身后满墙的架问道:“晚辈不知怎么称呼您,我可以跟着蕙姊姊叫你姑姑吗?”
李易安笑笑:“可。”
然后看到霍姝好奇的打量她的藏和满架子的画稿,笑道:
“你喜欢看?辛苦你这么远专门来给我送信,初次见面,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的东西,你可以从这里挑选三件,不论是还是画,亦或是古玩,我都可以送给你。”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姑姑,你真是太好了。”
霍姝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辛竹,示意他给自己搬个凳子过来,她要去取架上面放着的那个石马。
辛竹躬身道:“公主要拿什么,卑将来吧,别摔着你了。”
“呶,那个,那尊石马,你给取下来。”
李易安脸色一僵,忘了这个了,这个东西是她偶然间从乡间收来的,至此一件,心里有些不舍,但此前已然放出话,也不好食言。
辛竹和霍姝都是人精,早就看出来对方的不舍了。
辛竹有些赧然,公主要什么没有,偏偏要夺人所好,这个东西是石头做的,看着也不贵重,工艺也不咋地,不如自己去找人雕刻一尊,何苦要了人家喜欢的。
但外人面前,他也不好把这些劝人的话说出来,只迟疑着走到架子下,长手一伸,拿下了那尊石马。
还挺沉,他小心的放到案上,发现石马上一丝灰尘也无,看来是主人常常擦拭、赏玩之物,这就更不该夺人所爱了。
霍姝看二人脸色,不禁暗笑,装模作样的欣赏了一会儿石马,然后对着辛竹道:
“麻烦你再把它放回去,我不想要它。”
看着二人都如释重负的表情,霍姝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笑,辛竹和李易安都一愣,片刻之后,三人相视大笑。
室内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我要一幅画吧,姑姑你有自画像吗?”
“呃,自画像?你要我的画像做什么?”
“我虽初见姑姑,但心底里觉得亲切,但苦于不能常守姑姑,因此要一幅画像,放在我的房里,每日欣赏,以消解相思之情。”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