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常侍你别忘了,你跟娘娘也是同乡,要不是娘娘提携,你现在顶多也就是掖庭中的一个小内侍,哪有今天的地位?做人得知恩图报。”
郭胜说道:“丁姐,我当然知道知恩图报,身为内侍,无亲无后,倒也不怕杀头。可这深宫大院,况且这会不会给娘娘带来灾祸?一旦让人发现了万劫不复。再说,娘娘也未必同意啊!”
丁尚宫白了郭胜一眼,:“亏你跟了娘娘这么多年?难道你没看出来,娘娘今天动心了吗?”
郭胜有些迷糊,:“丁姐,你这什么意思?娘娘动什么心?莫非今天娘娘在国舅爷府上,看上了某个人了?”
丁尚宫说道:“今天从何府出来的时候,对面路过一辆牛车,那牛车上坐着一名年轻男子,长相俊美,穿着打扮气质高贵,有宋玉之风。我还从未见过有如此帅气的男子。
郭胜笑道:“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呀。”
“不过坐牛车,应该是个寒门子弟。丁姐,只要此人还在洛阳,找到他应该不难,只是这深宫九重,即便找到他,又怎么带进宫呢?而且这一个大活人藏在哪?”
丁尚宫道:“娘娘不是说过两天要去道观吗?难道还要我跟你说明白吗?”
郭胜点头:“咱家明白了,丁姐放心,我明日便去安排,争取找到此人。还麻烦你把此人的相貌个子再详细说一下……。”
第二天,刘稷起了个早,洗漱过后,用心的捯饬一番,换上了一件崭新的青色长袍,对着铜镜仔细打量一下。对自己这副皮囊还是比较满意的,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就是把自己都帅的惊呆了。寻思着,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吧?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打听,终于来到了宗正府。
来到府门外,刘稷对看门的仆人嘀咕了几句,这仆人有些狗眼看人低,仔细打量了一番刘稷,觉得这公子来历可能不简单,或许说的是真的,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过后还是去通报了。
“大人,外面有位公子求见,他说是您侄儿。”
刘宽皱了皱眉头,寻思着,侄儿?老夫的弟弟四十年前就死了,都还没成婚?哪来什么侄儿?
仆人见刘宽不出声,说道:“大人,这公子长得气宇轩昂,不像是骗子。”
刘宽看一眼仆人,:“你让他进来吧。”
“诺!”
“公子,宗正大人有请。”
刘稷整理一下衣角,心想,是荣华富贵还是狗屎,就看这次的机会了。这就像公务员面试一样啊,还有点小紧张。
来到大厅,只见中间主位上跪坐着着一位60来岁的老者,老者有些微胖,面色通红,两鬓花白,酒糟鼻,慈眉善目。
刘稷上前,往前一拱,双手作揖,屁股后翘,90度弯腰一拜。
“侄儿刘稷拜见伯父!”
汉代不兴跪礼,除了皇帝上朝,其于很少跪拜,刘稷弯腰90度算是很有礼貌了。
刘宽抬头看向刘稷,只见这年轻人相貌堂堂,确实带着一股气势。只是这厮开口就叫自己伯父,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说道:“不必多礼。”
“你是何人的儿子?老夫不记得曾经有个侄儿。”
刘稷心想,你要是记得那就见鬼了。
“回伯父,侄儿乃阜陵王刘延的后人,家父刘耀,祖父刘桥,曾祖父刘鲂。”
刘宽暗骂,这首任阜陵王是刘秀的儿子刘延,离现在都10多年了,虽然到现在只经历了七代,但是第四代阜陵王(刘鲂)在位30多年,光儿子就生了80多个,这庶出子嗣到现在起码都上千了。
自己是弘农郡华阴县,是高祖刘邦十五世孙,说起来跟他的血缘关系几乎是毫无边际了,这厮居然叫老夫伯父,真是会攀关系啊,这脸皮比城墙还厚。
刘宽一时面露难色。
刘稷拿出一卷竹简,:“伯父,这是族谱,请您过目。”
刘宽接过竹简,并没有打开看。在这个年代假冒宗亲,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几乎没人敢干。再说,这阜陵王只经历七代,要查证也不是很难。
刘宽说道:“你找老夫有何事?”
刘稷当然知道刘宽在想什么,不就是想说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找老夫干嘛,别叫的那么亲,我可未必认你这个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