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乐立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到处都是雪白的房间里,浑身不能动弹。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到一张俏丽的脸庞,神色焦急地看着他。
他吃力地喊道:“东方,倩芸”
东方倩芸听到乐立微弱的呼喊声,她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激动地喊道:“乐立,乐立,醒了!”
听到她的呼喊声,从门外呼啦一下子进来了好几个人,乐立看到有杜行长、贺雨馨、余善、许小灵,还有两个穿着警察衣服的人。
看到众人焦急的神情,乐立想笑一笑,但全身都被纱布包裹着,只露出来两只眼睛和嘴巴。
杜行长说:“大家不要急,小乐醒过来就好,先让警察同志问话吧,咱们到外边等一等!”
等众人出去后,两个警察温和地开了口,乐立这才得知,他已经昏迷两天了,那个撞他的翻斗车肇事逃逸,因为那个年代现场没有监控,还是有路人经过此地,才报了警,警察把他送到了医院,经诊断他的左腿骨折,三根肋骨骨折,身上多处擦伤,幸亏他带了头盔,头盔着地后摔了出去,造成了脸部擦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警察通过现场痕迹检验,怀疑这辆翻斗车是故意撞得的他,因此找他核实有没有怀疑对象,或者对翻斗车有没有印象。
乐立很是吃惊,自己没有得罪过谁,应该不至于有人用车来撞他,而那个翻斗车是从旁边土路上突然驶出来的,等他发现已经晚了,只恍惚记得是一辆黄颜色的翻斗车。
警察看他也不能提供什么线索,就让他先休息,等想起什么来,再和他们联系。
随后杜行长进来,也说到了警察的疑问,乐立心头突然想到了褚副行长阴冷的目光,再想到岳川对他仇恨的眼神,但和他俩也没有深仇大恨,不至于找车撞他,因此乐立还是认为这就是一场意外,杜行长只能是劝他多休息,工作上的事不要着急,随后就走了。
余善和贺雨馨进来,乐立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贺雨馨让他先养伤,一切等他好了再说。
许小灵最后走了进来,她梨花带雨地哭泣道:“这是谁造的孽,要置人于死地,我一定让爸爸督促破案,把那个恶毒之人抓起来!”
乐立苦笑着说:“小灵,别瞎说了,没有人害我,这就是一个意外,你也别让许副市长大动干戈了,我休息几天就好了!”
许小灵趴在他的胸膛上,哭泣着说:“你现在就像个木乃伊似的,可把我吓坏了,这两天都急死我了!”
看着她像个孩子似的哭泣,乐立心里倒是有几分感动。他忽然想到了黎红,上次他住院的时候是黎红陪在身边,但自从那次两个人吵架后,就再也没有见面,看来真的是缘分尽了。
此时在市郊一栋平房里,褚副行长正气急败坏地呵斥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我他妈的是让你开车吓唬一下那小子,我就是看他不爽,处处和我作对,谁让你差点把他撞死!这要是警察发现破绽,肯定要追查下来,到时候我们俩都要去坐大牢的!”
那人哂笑道:“堂哥,我确实就是想吓唬他一下,没想到尺度没有把握好,把他给撞飞了,那辆车是我从工地上偷着开出去的,警察绝对不会找到咱们头上的,你就放心吧!”
褚副行长阴沉着脸说:“小二,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出去躲一阵子吧,等过了风声你再回来。这是1万块钱,你先拿着花,花完了我再给你!”
当天褚小二就坐车躲到外地去了。
杜行长回到行里后,对乐立发生的这起车祸,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这里面有问题。乐立是自己的心腹爱将,出了这档子事,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他想到许副市长那次特意把乐立留下来的情景,就直接拨通了许副市长办公室的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许副市长也得知了乐立受重伤的消息,他气愤地说:“老杜,我已经给警察局邓局长下了命令,一定要抓到肇事逃逸的司机,如果有幕后黑手的话,坚决把他们绳之以法!”
有了许副市长这句话,杜行长这才放下心来。
当天市电视台反复播放车祸现场照片,悬赏征集线索,大批警察也在沿线搜寻蛛丝马迹。
经过不懈努力,三天后,有人举报说某建筑工地一辆翻斗车有疑点,经过交警现场比对,这辆翻斗车右前方有受过强烈撞击的痕迹,还有和乐立的摩托车相似的蓝色油漆,完全可以确定这辆车就是肇事车辆。
经过对建筑工地老板的询问,他说这辆车的钥匙平时就在上边插着,谁用谁开,没有固定司机。
再经过对工地上会开翻斗车的人员调查,发现有一个叫褚小二的,在事发次日突然辞职不干了,已不知去向。
办案警察确定褚小二有重大嫌疑,又开始了大范围的追踪调查。
在去褚小二老家上门调查时,他的父母说这个孩子自从去丰市打工后,始终没有回来,他这个工作是他的堂哥给找的,这个堂哥在丰市商业银行当副行长。
随后办案警察传唤了褚副行长,他表现得很镇定,只承认褚小二的工作是他找的,但平时几乎没有联系,褚小二辞职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整个案件陷入了僵局。
办案警察只得把破案希望寄托在找到褚小二身上,于是对外地发出了协查通报。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乐立上半身可以动了,但由于腿上打着石膏,还不能下床。这段时间多亏了许小灵,她忙前忙后地伺候着,人也瘦了一大圈。尽管行里派人轮流来照顾他,但都被许小灵劝回去了,说这里有她就行了。
这天,许小灵正在给乐立擦脸,突然病房门被推开了,一对中年男女走了进来,那位中年妇女急切地喊道:“儿啊!你咋弄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