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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厉卿睁着眼睛说瞎话,“国外不教这个。”
无数身在欧洲的世界名校替她们的优秀毕业生背了黑锅。褚央把糖果全都塞进裤兜,一颗也不给厉卿留:“就凭你这幅德行,别说最终联结了,能找到愿意和你出外勤的向导都要谢天谢地。”
厉卿的确没有和向导共同执行任务过,这是他的副驾驶第一次坐着向导。他的唇角向下折了折,看不出悲喜:“为什么?”
为什么?厉卿还有脸问为什么?褚央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明知故问了,反而被噎得说不出话。厉卿停好车,转头安静看着褚央,目光掠过他黑黄的皮肤,小小的瞳仁,微厚的嘴唇,最后停在他并不细腻的、粗糙的手背上。
怪异的不协调感又来了。
褚央也在打量厉卿,他必须承认,厉卿长得的确很帅,面孔类型是男女通吃的硬朗英气,鼻梁过分高挺,眉眼深邃而凌厉。他经常听妹妹在耳边唠叨,对世界各国人的长相特点有大致了解,忽然觉得厉卿不太像是中国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该怎么说呢?厉卿的骨相很欧式立体。
然而以他的年纪能做到首席,家里无论如何也有背景,搞不好还是塔n代。褚央停止对厉卿血缘身世的猜测,随口回答:“没有向导会喜欢鼻孔朝天的哨兵,厉博士,你有点傲慢。”
认识第三天,褚央正式向他的新任上级宣战。
“傲慢?”厉卿首次听到这样的评价,相较于狡辩,他更快接受了这个有趣的说法,以洗耳恭听的态度问,“你觉得我傲慢?”
褚央把手搭在窗边,与厉卿错开视线。粘在袖口的白色猫毛像是一根针,扎进他的视野里。
哦,厉卿讲过他猫毛过敏,褚央都快忘了。
“没有,我乱说的。”褚央夹住那根猫毛,丢到窗外,留给厉卿圆滚滚的后脑勺,“你不会当真了吧?”
厉卿没有继续纠缠,很淡然地点点头,拉开车门。他迈着长腿走在褚央前面,褚央对着他的背影咒骂,拿出手机疯狂敲字,在微信群里和王淼吐槽。
“你就不能走快点吗?”
哨兵站在停车场门口催促。
“你就不能走慢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导没啥好脾气地怼过去。
厉卿失去耐心,掏出烟盒等褚央,和他一起走进大门。酒店的人提前知道他们会来,礼仪早就在大堂候着了。
“你好,宣江塔向导褚央。”褚央对前台出示证件,“麻烦带路,多谢。”
礼仪为他指了个方向:“请从这边上电梯。”
花孔雀般的哨兵嘴角衔着一根烟,不像是来谈工作,反而像是开淫趴的。褚央走在厉卿身边,只感觉面子都快被他丢光:“早知道我就不穿制服了,还能和你装不认识。”
厉卿闻言低头看他,个子偏矮的向导被白色制服包裹着,宛如细细瘦瘦的竹竿,枯槁而惨淡。电梯里光线很亮,褚央脸颊上的小雀斑被厉卿看得一清二楚。
“批准了。”厉卿立刻抓住这个机会,“明天准你穿私服,裸奔也行。”
褚央一下子就瞪大眼睛,气鼓鼓地望着厉卿。厉卿觉得这样的褚央才活泼些,和车里使用幻象的他一样,有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气质,很吸引人。
于是哨兵放低颈骨,下巴擦着褚央的头顶,漫不经心地靠着镜面。褚央发现自己被圈在厉卿的臂弯里,眼中再度亮起金色。
“又要捏幻象了?”
粉雾模糊了哨兵的硬朗面容,褚央闻到甜美芳香,侧头躲过下一阵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由于五感过于敏锐,哨兵几乎与呛人的香烟无缘,但他们又无法割舍吞云吐雾的快感,最终想到了两全之策——花烟。芳香花瓣研磨烧制成所谓烟丝,再加入少许带有安抚性质的向导素,便能成为可供随身携带的花烟,昂贵,优雅,价格一度被炒到比肩雪茄,千金难求。在哨兵云集的场所里,一只上好的花烟甚至能成为硬通货,用以交易某些见不得人的物品。
大马士革玫瑰,这种常用于香水制作的玫瑰如今盛开在狭小的电梯厢内,为两人之间的紧张氛围渲染上不合时宜的暧昧色彩。厉卿手指夹着玫瑰烟,猩红火苗释放出淡雅的、拥有玫瑰色彩的粉色雾气。
“没有。”褚央歪着头,仰视着比他高出许多的哨兵,“你不值得我这样做。”
也许是向导素安抚了厉卿,他并没有直接做出反应,而是懒洋洋地抖落烟灰,眼眸中的情绪很深。
“不一定呢。”厉卿捻熄了火苗,身后的电梯门开了,将他的身形打出阴影,笼罩在向导身上,“褚央。”
陡然被厉卿叫出名字,一股电流顺着褚央的脊骨直冲云霄,激得他手指蜷缩,下意识抓紧了栏杆。玫瑰烟雾让厉卿看不见褚央,他也绝对不会想到,仅仅因为一句称呼,褚央的脸上赫然出现了近乎高潮的、失神的表情。
褚央不确定自己是否曾经闻到过这种味道,可厉卿略微沙哑的声音让他脑中发起了洪水,潮湿的,黏腻的,流动的液体漫出精神触丝,像是溢散的玫瑰花汁,艳丽而诡谲。他的背渗出密密的细汗,右腿往后踩在镜子上,姿势古怪。西裤下的性器隐隐抬头,欲望的波涛将他吞没。
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褚央清楚自己正在经历什么——
结合热。
*作者注:为不影响体验,中所有引用、参考、化用将在全末尾做出统一标注。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