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立来到曹达铭的办公室,面无表情地说:“曹副行长,请问你有何吩咐?”
曹达铭讪笑道:“小乐,这两天我又考虑了一下,余善那个轧钢厂的技改贷款还是应该发放,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好事情,我们应该支持!”
乐立玩味地笑道:“曹副行长,那么你的意思是,这个贷款你同意批了?”
曹达铭连连点头,“我同意,你让小姚把报告拿过来吧,我签字!”
乐立转身回去,让姚智诚拿着调查报告去找曹达铭签字。
过了几分钟,姚智诚兴高采烈地进了乐立的办公室,低声道:“立哥,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把这老小子拿下了!”
乐立板着脸说:“我什么也没做,可能是他良心发现了!”
姚智诚说:“那你再提醒他一下,我那还有5笔他不同意的,也让他再良心发现一回呗!”
乐立沉吟了一会,“你把那5个报告都拿过来,我再看看!”
不一会儿,姚智诚把早就写好的5个调查报告拿了过来,乐立让他回去,自己细细地审阅起来。
过了半个小时,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曹达铭的电话,就没有接,等电话响了6、下,他才假装呼哧着接通了。
里面传来曹达铭焦急的声音,“小乐,你们手头还有几份调查报告,我没有签字的?”
乐立假装翻找了一会,“还有5个!”
“那你赶紧都给我拿过来,我都签了,以后这种事你就可以替我做主,到我这走个形式就行了,千万不能耽误贷款户的事情,咱们还得指着这些人吃饭呢!”
乐立偷笑着放下了电话,他喊来姚智诚接着去签字。
姚智诚不一会就回来了,他冲着乐立竖起了大拇指,“立哥,威武!”
乐立笑骂了一声,让他赶紧滚蛋。
又过了一个小时,乐立办公室的房门被推开了,曹达铭嬉皮笑脸地走了进来,
乐立不由得一愣,自从这厮当上副行长以来,自己很少能看到他的笑脸了。
乐立站起来,要给他沏茶,曹达铭连忙制止了他,客气地说:“小乐,你能不能安排个时间,我想拜访一下余老板,或者在一起吃个饭也行!”
乐立想了想说:“好啊,等我约好了给你回话!”
曹达铭这半天时间简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原以为给余善的贷款签字后,就能了结那件事情,却不想接到了两次电话。
第一次,有个声音低沉地说:“曹副行长,如果你还想接着干下去,就不要玩花招!”
过了一个小时,对方打来了第二个电话,厉声道:“曹达铭,我看你是真不想干了,你就等着收照片吧!”
曹达铭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得罪的人里边,应该只有余善有这个实力,其他都是小老板,不可能想出这个办法,于是他就拐到乐立那里去打探消息,但看着乐立沉稳的样子,他倍感压力巨大,这个事还是无从下手。
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天,第二天刚一上班,曹达铭就收到了一个信封,他的脑袋立马就大了起来,他的手哆嗦着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他和甄惠左在一起的照片,就吓得赶紧划拉到抽屉里,心脏咚咚地跳个不停。
稳定了一下心神,他给乐立打电话,假装语气轻松地说:“小乐,你和余总约好了吗?”
乐立在电话里说:“余总出差了,下周才能回来!”
曹达铭简直要崩溃了,他坐卧不安地在办公室踱来踱去,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他哆嗦着手接通后,里面又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照片收到了吧,这是给你的教训,底片我们留着,看你今后的表现!”
曹达铭跌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自己被对方彻底拿住了把柄,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这天起,他再也不敢出去鬼混了,每天按时回家,恐怕再被人抓住把柄。
其实这是石六逵导演的一出好戏,既惩治了曹达铭,又侧面帮助余善审批了贷款。
余善的轧钢厂拿到技改贷款后,紧锣密鼓地开始拆装设备,并高薪从外地聘请了专业团队,带来了很多没有见过的设备,这个团队的负责人是女的,长得肤白貌美,英气逼人,风风火火的的工作精神,感染了现场的每一个人,大家都在她的督促下,紧锣密鼓地施工着。
乐立这天带人来现场做贷后检查,仔细地查看着技改进展情况,突然有一个清亮的女声传了过来:“喂,你们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不戴安全帽,就进入了施工现场?”
乐立看到前面一个身材窈窕,穿着粗布工作服,带着安全帽的年轻姑娘,正神色严肃地呵斥着他。
他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对不起,我们是银行的,这笔技改贷款是我们发放的,所以我们来做现场检查!”
这个姑娘正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乐立,这时老厂长田吉旺从旁边跑了过来,急声道:“乔工,这是银行的乐科长,是咱们的老朋友!”
随即,田吉旺又对乐立说:“乐科长,这是外地来的技改团队负责人,乔工,乔俢娅。”
乔俢娅大大方方地乐立伸出了手,乐立赶紧伸出双手,轻轻地握了一下那双略感粗糙的小手。
田吉旺开心地说:“乔工,这个项目多亏乐科长了,要是没有他的资金支持,咱们说啥也干不起来。今天老田我高兴,乔工你的人也休息一天,我请你们去好好搓一顿,犒劳一下你们!”
乐立和田吉旺很熟,也不好驳他的面子,一行10多个人,分乘两辆车就向水饭店驶去。
等到了水饭店,乐立的心里不由得一疼,他又想起了和贺雨馨在一起的甜蜜夜晚,现在故地重游,真是百感交集。
田吉旺找了一个大包间,正是有卡拉k设备的那间,看来自从贺雨馨离开后,这个房间已经对外开放了。
看到乐立若有所思的样子,乔俢娅从旁边走了过来,轻声问道:“乐科长,你有心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