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煜珩眨了眨银色的长睫,眼底一道流光闪过,随即他俯下身,吻住了两片唇瓣。
没有任何反抗的,闻宴张开了嘴,任由另一个人的气息将他包裹。宁煜珩身上的气息不好闻。没有那些小说里写的那种男主标配的薄荷香气,松柏香气或者古龙水的味道,有的仅仅只是一股腐朽的血腥味。
但是闻宴觉得不讨厌。甚至很安心很喜欢。
发烧的人口腔里温度很高,宁煜珩觉得舒服地要命,更加用力地把人往自己身上带,他咬了咬自己的唇瓣,把血喂进了闻宴的嘴里。
闻宴的慢慢变得清醒。甚至体力都开始逐渐恢复,他渐渐有了力气。
黑暗中他明明看不见他,他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来历,却与他这样一个神秘的近乎g般的存在亲吻了两次。
第二次还是他主动要求的。
闻宴想自己真是疯了。
可能是他身上的气息实在太过熟悉,可能是他此刻发烧烧的太过迷糊,让他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面前的少年,开始热情地回应起来。
宁煜珩眼底闪过兴奋,随即不动作了,在黑暗中直勾勾地看着怀里的人不满地咬了咬他的下唇,带着警告意味地让他回应。
可是在他眼里,他看见的是他微微眯起的迷离布满水雾的眼睛,v领下的肌肤白中透红。
闻宴微蹙着眉明明是警告的意思却偏生因为下垂的眼角与潮红的脸,而让他看上去像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一只收起爪子挠人的猫咪。
宁煜珩伸出手,无师自通地揉捏着闻宴的后脖,然后将脚撑起,把人夹在自己的双腿之间,大腿靠着闻宴的侧腰,小腿则像是锁链一般缠住了闻宴的后腰。
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姿势。
如果让他再长出几只脚,估计就像蜘蛛捕捉猎物一样的姿势了。
闻宴又不自觉地想起那天他狂野而原始的上船姿势。
闻宴因为他的姿势只能将腿穿过他支起的腿的下方在他的背后交叠,仿佛两把锁拧在了一起。
少年银色的长发丝丝缕缕落在闻宴的脸上,肩膀上,揉捏他后脖的手缓缓移到他的臂膀,将闻宴整个人圈了起来,腰肢用力,凑到闻宴面前肆意搜刮他的气息,像研究生理结构似的从每颗牙齿上扫过。
闻宴心里一闪而过不自然。
这姿势真是……
然后就听见他说“晏晏……我们会再见面的。我……会保护你……你不要……怕。”
闻宴放在他后背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下一秒,怀里的人就不见了。
他有一瞬间觉得他是不是疯了。也许这个人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人而已。或者只是他的第二人格什么的。
可是手腕间那串手链又清清楚楚地提醒他,这人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他将右手腕上的手链转了半圈,在没有丝毫光亮的房间怔愣了许久像是喃喃自语一般说道。
“那你可不许失信啊,色蜘蛛。”刚刚都快把他舌头吸破了。比上次熟练了,也更凶了。
铁门缓缓打开,闻宴闭上眼睛,眼睛由于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地流下眼泪,湿润的泪水顺着已干泪痕流下,新辙覆旧辙般。
“还醒着?小狗的命果真硬。看来确实是命不该绝。抬出去吧。”
——
闻宴躺在担架上,担架经过客厅落地窗时,耀眼到刺目的阳光透过玻璃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庭院里种了一院子的向日葵开了,它们面朝太阳,挺直腰杆,金色花瓣尽情施展,在风中轻微摇曳,永不低头,只向太阳。
闻宴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似乎还能闻到客厅花瓶里那一株茉莉的淡淡花香。
身后的禁闭室渐渐离他越来越远。
他轻扬唇角,眉眼放松下来,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因为这几日的折磨消减,下巴瘦削的厉害,脸颊微微凹陷,可依然显得亲切柔和的要命,那双琥珀色眼睛里的光像碎星般闪烁——
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所希望的发展着,他也如愿以偿地活下来了,他相信柳暗花明。
唐北辰伸手抚摸上脖子上缠着绷带的地方,目光触及到那人的笑意时不自觉地蜷缩了下手指。